沈长秋闭眼回想。
而她这间主卧,只有第一天和今天吵着要穿裙子时来过,其他时间都是锁着门的。
她房间如此空荡,甚至看不出有什么不让参观的地方,除非……真的有什么。
可说实在的,他就算是清醒的,也根本分不清那个置物箱里是什么东西,可紧贴在箱侧的一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脑海。
甚至闭上眼,那个黑点在漆黑的视野中变成了一下下,闪烁流动的白点。
它莫名像一个眼睛。
沈长秋感觉自己的目光透过白色箱壁,黑点旁棕黄色的轮廓看起来像一只小熊,更重要的是,那颗意指为眼睛的黑色圆点,只有一个。
一个独眼小熊。
而在更深的记忆中,他对此有着更为熟悉的触感,甚至,他摸过那只不见的眼睛。
它就在小小的手心。
那年,几个大男孩抢了她唯一的小熊,沈长秋去要,最终是抢到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被踹在地上。
最后,他踉跄爬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土和呛了一鼻子的灰,把小熊细心拍干净就往回赶。
可等递给她时,那只眼睛,被他护在怀里挨打时,揪断了。
沈长秋放在浴室开关的手换了位置,慢慢向衣帽间墙上的开关摸去。
他忐忑极了,甚至不敢呼吸,头发上的水一滴滴从肩膀滑了下去。
冰冷但格外提神。
他也兴奋极了,似乎能确定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种证据。
卧室外,客厅一片寂静,没有她的呼吸声,没有她的脚步声,也没有她消消乐或斗地主的游戏声。
或许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沈长秋摸到了开关,他的手在发抖。
他即将按下去,他做好在灯亮的一瞬间,打开那扇玻璃柜门的准备。
也决定不会问她这件事,无论她承认与否,这件事本身也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