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天全黑下来,岸边举着的火把将河水照得通明,可人们也只是默默地搜寻打捞,偶尔传来几句商量怎么打捞的话,其余的再也没有声音。
寂静的夜晚抚平不了冯景初沸腾的恨意,他不明白,原本好好的小家,为何自己就是出了一趟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还记挂着和妻子吵了架,买了礼物回来和妻子和好,怎么也不能接受如今的结局。
夜已深,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我记得咱们今日回京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条河的下游?”
“回大人,是的。”
“那时候不是说有小舟飘过吗?优先查河下游的村庄,看看是否有人被救。”“是。”
“这就带着人去。”
“是。”
冯景无法只能先返还冯家,却看见冯管家在门房处等着。
“冯叔。”
“三少爷回来了,夜里凉您怎么也不加件衣服。”
“无妨。”
“少爷您别难过,老爷还在书房等你过去。”
冯景初点点头,奔着冯府的书房过去。
“见过父亲。”
“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没有。”
“不要因为这件事记恨你母亲,你还年轻,大丈夫何患无妻?”
“不能记恨母亲,是儿子的职责,可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做?取王氏女是您的决定,嫁王氏女是王家的决定,怎么我的妻子在冯府就无立锥之地呢?”
“这件事是你母亲做得不好,为父已经罚过,等这件事给王家一个交代后,隆重体面地将王氏的丧事办了,也算是有个了结。”
“了结?”
“三郎,你知道我一直属意你继承冯家,到了现在的关键时刻,切不可缅伤于小情小爱,冯家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变成昨日的裴家。”
“是啊,了结这件事就是不轻不重的处罚罪魁祸首,然后补偿王家,可这些和被伤害的本人有什么关系?”
“你执意要纠结这件事?”
“是。”
“三郎,能继承冯家的绝对不止你一个人,若我说你若计较,冯家的家主的位置拱手让人,你可愿意。”
“但求父亲做主。”冯景初果断地跪在冯太傅面前。
“你可知道,情深不寿,一个深情的人有了软肋,就会多出来很多叫人拿捏的把柄。”
“作为人夫,我需要尽到我的责任,和深情与否毫不相干。”
“看来冯家家主的位置都没你的妻子重要,不成器的东西!”
冯太傅有些动怒,“父亲息怒,我只想给自己的妻子求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