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月想了想,说:“好吧。”
萧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确实听得真切。等他回过神来,渊月已经落下城墙,像片树叶一样飘落下去,没有一点声音。
他也跟着跳下去,却没有渊月那般优雅。像块大石头直接落下来,没一点风度可言。渊月看了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寂静的长街,寂静的夜。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映在青石板的路上。单看地面上细长的影子,在这样的夜里,就像一对晚归的情侣。
渊月在心里感叹着:一样的街,一样的房子,这个地方似乎没怎么变过。耀晨说的对,世界没有变,只是人变了而已。
“去哪里?”渊月问。
“得月楼。”萧离答:“太平镇最好的酒楼。这个时间,也只有那里还有着客人。”
“不好。”渊月说:“这名字我不喜欢,很不喜欢。而且我不喜欢人多。”
萧离想到了一个地方,自家的小酒馆。
小酒馆的门虚关着,今日没有开门,但南风的细心不会忘了锁门。
“这可不像有人在?”渊月看看四周的环境。不是个大门面,也不临着大街,却是几条巷子交汇。想来白日间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繁杂。
萧离推开门,一阵酒香扑鼻。心想:奇怪,今天没有开门,怎么满屋子的酒香。别是姐姐藏了好酒,被老鼠打翻了。又想:老鼠偷油喝的有,偷酒喝的那不成了精。又一想:不对。低叫一声:有贼!
“你害怕贼?”渊月斜眼瞧他:“屋里没人,一只耗子都没。”
萧离问:“你怎么知道的?”
渊月说:“听得出来,心跳,呼吸……,甚至能感觉的出来,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说完推门走进去,却又站着不动。
萧离跟着进去:“等我点上灯。我姐藏的好酒,多喝不上头,平常都不舍得卖。”
摇曳的烛光燃起,屋子里瞬间亮起来。萧离一转身,差点没有吓得跳起来。屋子角落处,正有人看着他们两个,眼神就像猎狗盯着野兔。
是九公。
老头看着他们两人,拿起酒壶喝了口酒。
怪不得满屋子的酒香。萧离心道:原来是这老头来做贼。
萧离埋怨:“老头,你差点没把我吓死。你来就来,也点上灯呀。人吓人,可是会死人的。”
九公呵呵一笑:“今儿来喝酒,你们不开门,只能自己进来,自己找酒喝。你姐这手艺真好,这酒有滋味。丫头,来一杯吧?”
最后这句话是对渊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