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默默思索一个问题,巧合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和他人不期而遇,她只能弱弱地道一声:“好巧。”
蒋图南对祝卿安视若无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眼中只有那个让他怒火中烧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心里一直有个人,他知道母亲和父亲始终相敬如宾,他知道父亲的缺憾任谁都无法弥补,但他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一般大啊!
蒋世子觉得自己快要碎了……
祝卿安悄悄退了几步,这事说来话长,还是让阳武侯跟蒋世子解释吧。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果然与众不同,当真是风月之中少失手,处处留情处处情。”
说完他还附庸风雅的念了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嗯,感人至极。”
祝卿安觉得男人的嘴碎起来也不遑多让,像极了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讨厌的很!
“君子不听墙角之言,落翰林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落江宁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臣只知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意思是君子遇到问题都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有小人才会想方设法推卸责任,撇清自己。
祝卿安一直都觉得这人不仅狡诈还凉薄,每每和他说话都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吵嘴也占不了上风,还是少接触为妙。
她气鼓鼓地大踏步离开,刚走几步又觉得不对劲,转身折了回来。
落江宁仍然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仿佛算准了她会回来似的。
“为什么我去哪都能碰到你?”
“我住进华英宫同你有没有关系?”
“你到底是谁?”
落江宁暗道她还不算笨,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他收起微笑,淡淡说道:“长公主问了这么多问题,微臣可要好好想想,我们不妨出府细聊?”
祝卿安:这人终于不笑了,看来是不想装了。
自打进宫后她就觉得很被动,一直有双无形的手推着她走,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劳烦落翰林带路。”
祝卿安和落江宁一前一后走出阳武侯府,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任谁都猜不出他们之间有联系。
祝卿安走到巷子深处,那里停了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她毫不犹豫地上了第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