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他见她直起身,视线从她手上扫过。
“手累吗?”
“有一点。”
她活动了下手,收了力道,只有一只手给他轻按,让另一只手休息。
这股力道太柔,落在各大穴位上,一点震慑力没有,反而激荡起一层拖泥带水的酸软酥麻,梁西臣越发喜欢分神去描摹她手指下力的画面。
啧。
他直觉这样不太妙,睁开眼,还是决定跟她说话,冷静冷静。
还没开口,梁云辞先注意到他床头的书——《半生缘》。
她更加偷懒,手上基本就是揉了。
“这书是你看的?”她问梁西臣。
“什么?”
“《半生缘》。”
梁西臣想起来,之前他房间整修,他来这边住过两天。
“一个小同事送的。”
小同事?
梁云辞手上一卡,指甲从他肌肤上滑过。
梁西臣还没出声,她先回过神,看了眼他后背上那道不明显的红痕,手下胡乱揉了揉,心里却默默琢磨这几个字,觉得听上去带着特别暧-昧的宠意。
尤其是那个小字。
“还有小年轻敢送你书?”
“为什么不敢?”
梁云辞说:“一本书,算不上礼物,却又不能不算礼物,这种轻重之间的拿捏,称得上暧-昧。”
梁西臣听出不对来。
他整了张口,梁云辞又貌似不经意地问:“多大了?”
梁西臣默了默,旋即把解释吞了下去,不紧不慢道:“二十六。”
哦。
了解得还挺清楚。
梁云辞心里有点没劲儿,忽然不大想给他按了。
一低头,看到刚刚那道红痕,她悄悄深呼吸,指尖又用力。
这回梁西臣感受到了她的“不小心”,特清晰地一下失手,他立是就感觉到微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