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贴过去,满脸讨好的笑,顺手先把笤帚抢走。
“妈你别生气,那炕席不就是高粱杆编的吗,明儿我给你弄一堆高粱杆回来。”
“滚犊子,弄回来你编?”
那玩意是不用钱买,可编个炕席也没那么容易。
首先得把高粱杆晒干,去叶,在破杆,然后碾压。
碾压好了,打捆放水里浸泡,泡软了控水,在刮篾子。
然后才能开始编,篾子很锋利,稍不小心,手指就划破了。
小犊子说的倒轻松。
王秋芬瞥了眼儿子手里的东西,“咋,没送出去?”
“唉,宁宁不要,那炕席还是我说从知青安置费里扣才勉强留下的。”
说到炕席,王秋芬的气又上来了,伸手拧着陆呈耳朵。
“你这个败家玩意,好好的新炕席给我剪一半,东西都被你糟践了。”
陆呈嬉皮笑脸,“妈,妈,疼疼疼。”
王秋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用多大劲儿自己能不知道?
这小子又跟她装!
伸手在陆呈后背拍了一下,“你不会送那个小的?”
陆呈小声嘟囔,“小的不都旧了吗!”
眼看老妈又要发飙,陆呈赶紧把兜子塞过去,“妈你都收着,我去找爸说点事。”
说完撒丫子跑了。
王秋芬看着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
老头子都说了,那小知青漂亮的跟朵花似的,儿子一眼就看上了。
自从那次出事以后,他们老两口对老五也没什么要求,儿子能好好的就成。
这才养成了他现在这副混不吝的性子。
二十一了,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他们要求不多。
媳妇只要人品没问题,两人能好好过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