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其中一个男生喊道。
此时此刻,这种小事怎么可能记在她心上。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楼梯,急忙冲下去,却差点撞上几个男生,最后在一楼宿管大叔的惊疑声中飞奔了出去。
她跑得全身发热,小雪花一沾到她的脸上就立即融化了。
上课铃声响起后,她才跑进了教室。还好,老师还没有到场。
教室里的学生稀稀落落,在最后一排,坐了一个套着无脸男全身服的人。
不知为何,白依依选择了离无脸男几个座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刚才因急于想办法逃跑而被冲淡的伤痛,逐渐清晰起来。
丢了手套的手开始发冷,但她还是用冰冷的手指抹掉脸上的泪痕。
希望旁边不要再有学生坐过来,让她能安安静静地流完所有眼泪。
就在这时,一堆顶着一个渗人白脸的黑布被推到了她面前。
“试试这个?”
白依依看了看那个男生,他的神情平淡得好像不是在跟她说话。
稍稍犹豫了一下,她接过黑衣:“谢谢。”
能让人套在身上一整天不见人的异服,应该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吧。
果然,套上无脸男的衣服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一下子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她可以呆在她的小世界里随意发呆、随意伤感,不用担心外界的目光。
也许其他人看到她,会觉得她很奇怪,可她在里面却觉得很安全,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其实也没什么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包括进来讲课的老师,只是瞅了她一眼,就开始讲印象派的发展与摄影技术日趋成熟的关系。
这不是漠不关心,而是接纳包容。
心情平静下来后,她竟还能集中精神听完老师的课了,眼泪也没有再流多少了。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结束课程离开教室,白依依脱掉无脸男的衣服,还给那个男生。
“好多了?”他问。
“好多了。”她说。
无脸男只能遇见一次,不过她的伤口又暂时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