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津有点犹豫:“我也好久没弹了。”
“随便一曲吧,现在轮到我想听你弹。”
她觉得也许弹琴能让白津津缓解内心的低落,释放心中的愁绪。
白津津想了想,打开琴盖,摸着光滑的琴键。
虽然钢琴好久没人碰过了,但定期清洁还是做得很到位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随即,悠扬的琴声缓缓从钢琴房里传出。
琴声如泉水潺潺,又似春雨沥沥。
原本赞美春天雪融花开,莺歌燕舞的旋律,白津津却弹出了黯然忧伤的感觉。
白依依虽然不懂古典音乐,但还是感受到了弹琴者的伤感。
她看着这个视她为妹妹的女人,真心觉得如果她能发自内心的笑一个,一定非常好看。
白津津的手指越弹越快,压抑的情绪似乎随着音律和节奏找到冲破口,涌流不止。
暗涌的流水汇集成飞白的急流,急流在石间碰撞挣扎,积聚压力,冲向下游,似乎想奔向广阔的天地。
然而,咚咚咚——
声量不大但不容忽视的敲门声像水闸落下阻断流水一般,强硬地打断了白津津的琴声和情感。
“那个项目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现在要赶去机场。”她的丈夫站在门口说。
白津津十指一收,骤然回头,用一种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她的丈夫。
可不到两秒,她就变回那个温柔顺从的妻子。
“好的,我这就去收拾。”
白依依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钢琴房。
汹涌的春水又平复如一潭死水。
白竞航和张岚芝听闻他们马上要走,表现得甚为理解,帮着女婿制止白宇寻的不满。
虽然他们口中不停地说可惜,但眼里并没有多少难舍之情。
相比之下,瑞姨更像白津津的亲长,急急忙忙打包她喜欢吃的自制饼干和果酱,放入她的行李里,对她几番叮嘱,又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最终,白津津在娘家还没过上一晚,就跟丈夫飞回S市了。
毕竟春节什么的,年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