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在儋州受教先朝廷二品荣修秦老太傅先生门下,上面两位师兄皆为南岭两州知府。”
“本官初入王都,会试之前偶然考入鳞羽阁,经博策比试,在三任宰相莅临主考之下,得名当届第五,记名入策,齐相曾允本官若登榜进士,必入翰林。”
“本官经会试,甲榜登名,但止步前十,遗憾未见天颜,且身有疾,既不入翰林,则请归故地为父母官,得允。”
“本官一定是不够努力,如今卑贱如此,竟不值得翟捕头起身行礼。”
“是本官的错,年近二十五却无所成,也该是去信告罪于深交挚友师长们了,从此洗手洗脸与宋知府门前谢罪。”
罗大人站在山口,清风徐来,青衣微摆,眉眼间满是自惭阴郁,仿佛多年读书名落孙山不得伸张志向,亦如同年少时候因为偷懒没能替父母耕平农事而羞愧。
但老先生等人已经惊呆了。
躲在学子中的江河也茫茫然看着这位差点被几个大饼压得坐地的羸弱公子县令。
江沉白跟张叔只依稀想起一件事。
最初,黎村那会曾听那些村民张嘴闭嘴吐槽某个小白脸通奸犯高声喊上头有人。
原来,她上头真的有人啊。
翟禄身子麻了一小会,忽然两股如火烧,迅速站起快步跑来,撩衣摆而跪地行礼。
“徕钧府府衙捕头翟禄,未有荣幸见识罗大人尊颜,不知您已驾到,是下官失礼,下官这就认罪,希大人速速惩戒,绝无怨言。”
“尔等,快过来见过大人!”
原本高举长杖要杖刑李二的那些府台差役忙过来拜见。
罗非白既不得意,也不急躁,上前扶起翟禄。
“怪本官长得平平无奇,实在难以辨识,不怪诸位认不得人,好在是误会一场,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然伤了和气可如何是好?”
“难道还能是我跟宋知府受罪吗?”
在徕钧府也算威风多年的翟禄身手了得,刚烈英武,声名远扬,但此时咽咽口水,在平生最瞧不起的小白脸模样之人面前垂首软化。
因为不想将来被推出去受罪。
“大人说的是,是翟禄焦躁了,急于查清此案,唯恐因为一些事而扰乱案情,还好没酿成误会。”
罗非白收回手,闻言一笑。
“是不是误会,可不一定呢。”
“翟捕头可不要放心太早哦。”
翟禄跟老先生:“”
有时候觉得这罗县令是真的难搞,看似温润如玉,实则言语阴阳,狡诈如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