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不忘在边上碎碎念:“大人大人,我就说这人猖狂吧,他还说自己有什么大病”
不过这幅样子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正常人断不会如此的。
两人都想到了那壶酒,也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江沉白不动声色把陈生拦在柴房外面,而张叔狐疑,让江沉白上前把脉瞧一瞧。
“张叔,我道行不够。”
“总得练一练,去吧。”
江沉白应下,蹲下身子,仔细瞧了这村民满嘴骂着的小白脸一眼,心中暗忖:倒是名副其实。
含着薄茧的指腹刚搭在纤细的手腕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纤细冰凉的手指反扣住了江沉白的手腕。
“阜城衙差?”
其目泠泠,含光似水潋,声线柔淡,男女不分。
在阜城地界,江沉白也算见多识广,不知为何心里一惊,只觉得此人手指如蛇一样薄凉细腻,让他打了一个激灵,忙抽手而出,听到身后仵作张叔咦声后,觉得丢脸,便厉声诘问:“命案在前,你为嫌疑犯,报上名来!”
罗非白若有所思,她此前特地报了性命跟那陈生知道,那陈生却是半字不提?
怕是担心她背后真有人,让这些县城里的官差先入为主,会为她脱罪。
不过这阜城官场局面复杂是真的,若是有人抓住她如今意外被困于此案的机会落井下石,反而不妙。
不过刚刚好险,若非她提前醒来,有所准备,可能真让这个会把脉之术的小青年看出是女儿身。
虽就此能脱离此案,但也毁了来此地的目的,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哪怕是新县令,若是犯了杀人案,也可以兵不血刃铲除她。
那幕后得利者岂不是这些无县令主政后在当地呼风唤雨的地头蛇们?
比如眼前这些官差。
或者是县衙里的那些人。
罗非白心里有了思量,身体却也跟着动弹了些,故意当着张江两人的面拢了下本就显眼的花袄子,但也间接露出了里面的内衫。
花袄子肯定是村里人给的,内衫是此人自己的,所以,其外衣既不在屋里,也没穿在身上,那去哪了?
江沉白并未如罗非白所愿察觉到内衫的不对劲,但也想到了外衣的去向。
心里有了疑窦——通奸杀人者还能穿着雪白的内衫潜入?怕是在沈叶的山林遮掩下都容易被人窥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