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喻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等她说完了,他才沉着声音说:“我明天早上就过来接你,你好好待着等我,哪儿也别去,不要再坐燕舒然开的车。”
他没有说上半句安慰的话,可他要过来接她,这比所有安慰话都来得有用。
她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关心和保护,顿时安心了不少。
当她打完电话,走下一楼时,燕舒然也已经结束了对樊皓的哭诉和责备。
也许樊皓成功安慰了她,她现在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
“依依,那个傻子明天会过来接我们回去,他说他等会儿就告诉你家那位。”她激动地说。
“刚刚我也跟萧喻通电话了,他也说他明天会过来,也许他们会一起来接我们。”白依依说。
“那就太好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开车了!”燕舒然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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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她们两个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白天的惊险偏好在夜深人静时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
恐惧时不时刺激她们的神经,使她们越发期待那承诺的兑现。
发现对方都没睡着后,燕舒然在被窝里不住地问白依依一些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们明天几时到?是一起来,还是分开来?如果他们突然有要紧的事务,是先处理完再来,还是愿意放下工作?
到了后半夜,白依依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不久,就被那些精力充沛的公鸡吵醒了。
“回去后我要吃掉十只鸡才对得起自己!”燕舒然嚷道。
她们疲惫不堪地吃了早餐,收拾了行李,坐在二楼露台上静看满天橙红的朝霞。
随着云彩的金边渐渐褪色,云片下的阴影也渐渐散去,天空越来越明亮,最后重现出纯净又深邃的瓦蓝。
燕舒然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开始打起盹来,点着头往一旁慢慢失去重心。
白依依在她还没跌倒前拉住她:“小燕子,回房间睡一会儿吧。”
燕舒然揉着眼睛摇摇头说:“我想坐在这里等他。”
“他们也许还要过几个小时才到呢,别在这里吹风了。”
“我不冷。”
白依依劝了她几遍,都没能让她进屋,只好走进房间,拉开行李箱,打算找个帽子给她戴上。
燕舒然这时一个人坐在露台,昏昏沉沉又合上眼睛,像老人家似的点起头来,任由清冷的晨风吹着她。
然而,没过多久,一道雷鸣般爆发的高喊声猛然震醒了她。
“燕舒然!”
一个高瘦的男人出现在楼下的小巷里,正仰着头注视着露台上打瞌睡的她。
他的声音不仅震醒了燕舒然,惊动了房间里的白依依,还吓飞了附近篱笆里的几只母鸡。
“樊皓!”燕舒然旗鼓相当地叫了起来,马上冲下楼,向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