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桓宣等了一会儿,等不及,声音含糊着松开,唇移到她的耳边,“叫我宣郎。”
宣郎。有什么相似的名字飘忽着在边缘一闪,傅云晚喘息着,模糊的意识抓不住,他突然用力,她呜咽一声,那名字倏地一下,滑过去了。
“叫我。”桓宣再次命令。
简单两个字就在嘴边,叫不出,可他不容她叫不出。她是几乎要给他作弄死了。脑子里都是空白,只有他重复着,诱导着,命令着她叫他的名字。傅云晚再也撑不下去,在虚脱的边缘挣扎着:“宣,郎。”
“郎”字出她的口,进他的耳,似有什么在脑子里轰然炸开,极远处有马蹄声急促着奔近,桓宣趁在声音里吼一声,急急将她一抬。
傅云晚窒息着仰下去,又被他托住,他粗重的气息扑在她身前:“绥绥,我的乖绥绥。”
有什么滚热的东西落在腰间,傅云晚在模糊中,觉得他抓过什么,胡乱一抹。
帐外,安河大长公主率领护卫纵马冲向中军营地,一直冲到贺兰祖乙营帐前。
里面亮着灯,贺兰氏一家人都在,贺兰真满脸恼怒,正在发着脾气:“抓了桓宣那么多兵,竟然一个肯出首他的都找不出来,叔父到底怎么弄的,二兄的仇到底还能不能报?”
“贺兰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贺兰祖乙气恼之极,骂道,“要不是你,你二兄怎么会死?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不要乱说话,你还是冲进去说什么是为了杀傅氏,你险些让我前功尽弃!”
贺兰真哪里肯服?立刻就要争吵,门开了,安河大长公主迈步走进来:“贺兰真,立刻给你叔父赔不是!”
贺兰真不肯,安河大长公主一把抓住,按着她向贺兰祖乙行下礼去:“不懂事的孽障,早晚有一天连累一家人!”
她年轻时也曾习过弓马,手劲大,贺兰真被她按得动弹不得,胳膊这发着疼,站起来正要吵嚷,安河大长公主唤过护卫:“带她走。”
女护卫七手八脚上前押走了贺兰真,安河大长公主福身向贺兰祖乙行了一礼:“贺兰真自小没了父亲,养得娇惯,脾气跋扈,请二叔看在她死去阿耶的份上,别与她计较。”
她给足了面子,贺兰祖乙自然不能翻脸:“都是自家人,我怎么会跟她小孩子计较?公主来得正好,正要与公主商议商议后面的事情怎么办。”
“陛下明显偏袒桓宣,还有范轨那老东西。”贺兰涛咬牙切齿,“三十大板?我兄长一条命难道就值三十大板?”
“你放心,贺兰羡的仇我一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向桓宣讨回来。”安河大长公主道。
贺兰祖乙看她一眼:“非但范轨,元戎那老东西也偏袒他,再有就是穆完将军……”
穆完自知理亏,这几天赔礼道歉,不知道许诺了多少好处。安河大长公主思忖着:“不用管他,我心里有数。”
她看向贺兰祖乙几个,正色说道:“我得了消息连夜赶来,是有要事想跟二叔和诸位侄子说一声。陛下早就想整顿军制,这件事咱们挡不住,若是贺兰氏手底下的人不能收敛,非但要被桓宣抓着把柄拿捏,就连陛下也要猜疑,咱们这份荣宠可就要大打折扣了。不如先约束收敛,看大司马那边如何应对再做处置,如果大司马不服,压到了桓宣,咱们就与大司马一拨,如果桓宣赢了,咱们就是陛下一拨,这样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贺兰涛听着不服,正要叫嚷,贺兰祖乙摆手止住:“公主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
他一一看过在场的贺兰氏子侄:“你们都听好了,忍也给我忍过这几天,休要惹事!”
安河大长公主出得门来,贺兰真被关在另一边营帐,气咻咻的还要吵闹,安河大长公主按她坐下:“跟我说说,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贺兰真叫嚷着:“杀了桓宣,杀了傅云晚!”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