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阙一路跟随着陆惊辞,他还是蛮好奇对方为何会请自己诊治的,毕竟以对方的身份,怕是不难寻到名医。
俗话说得好奇心害死猫,但若是他没有好奇心,怕云无阙也就不能称为云无阙了。
待云无阙看到床榻上躺着的陆朝时,才真切地体会到陆惊辞所说的‘病人不会跑’的意思。
陆朝两鬓的头发略带花白,被岁月留下痕迹面孔上依稀可见年轻时倜傥风流,此时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醒来。
云无阙的手指搭在陆朝的手腕上,他眸光暗了暗,不到片刻就将手收回。
“把你师父的上衣解开,将它倒在干净的布上给你师父擦拭身体,我需要给银针消毒。”云无阙将手中的消毒酒精递到陆惊辞面前说道。
陆惊辞接过面前的白玉瓶,他能感受到白玉瓶里面是一种液体,等他打开瓶盖时,一种带着香甜的酒味扑鼻而来,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陆朝的身上有数不尽的伤疤,他身材略微消瘦,皮肤松弛,是典型的肌肉萎缩现象,不过也能看出照顾他的人用了心,不然就不只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太阴九针,各不同形,各不同名。
此时九只银针悬于陆朝周围,云无阙手一挥,第一枚银针稳稳落在陆朝胸膛。
“如何伤的?”云无阙一边施针,一边询问道。
陆惊辞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陆朝,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当年名响整个皇都的人,如今却终日躺在床榻上,或许再过几年就会被人彻底忘记。
“当年师父奉命调查太子谋反一案,在他查到重要线索时,遭遇了刺杀,等我赶到时,整个九幽几乎没有活人,师父全身经脉断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陆惊辞睫毛微微轻颤,当年若不是师父在是死人堆里发现自己,恐怕自己早已被野狗分食干净,只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如今已经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五年,他怎么可能甘心,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陆惊辞都会拼命抓住。
“所幸的是药王谷传人王之钧游历四海刚好路过圣陵城,师父因此保下一命,只是师父伤得太重,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
第九枚针已经落下,陆朝的身体开始发红,四肢仿佛抽搐般的动了起来,半刻钟后,云无阙再次挥手,九枚银针重新回到医包里。
“药王谷都救不了的人,你竟然还来请我,陆指挥是否太看得起我了?”
云无阙的语气里并没有被愚弄得愤怒,反而是满满的不解,他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客气,只是单纯想问出疑问。
陆惊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药王谷医者悬壶救济,四海为之钦佩,没有人会质疑药王谷的医术,但正是如此,他们采用的治疗方法往往会选择大限度地降低患者的风险。”
陆惊辞顿了顿,他看向云无阙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寻找能救醒师
父的方法,那日你利用蛊虫吞噬蝶花让我内心某种想法愈加强烈,我一直在想若不用正常的医治方法,或许能有让师父苏醒的办法。”
云无阙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能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若是对他如此重要之人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怕是他寻遍天下,也要找到能唤醒那人的办法。
只是,这天下向来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有一种叫做傀儡虫的虫子,它可以通过细小的伤口钻入到人体中,同时傀儡虫分泌的一种物质可以刺激寄生者的神经,让寄生者五感更加灵敏,并且武功大增,但是寄生者会逐渐被剥夺意识,直到沦为傀儡虫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