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一会,秦岁竹才积攒了些力气。
他费劲地把那个臭烘烘地尸体翻过来,准备找个树杈子刨个坑,就近给埋进去。
但是当他真的触碰到对方面部的时候,才发现人是有气的。
完了完了,秦岁竹更后悔了。
他好像捡了一个麻烦。
死人刨个坑埋了就行,活人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丢下吧,这可是他费尽胆子救回来的。
秦岁竹围着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腿先求了饶,他也不嫌臭,一屁股就坐到了旁边。
“头发好短,衣服也怪模怪样的。”
他用一根干枯的树枝扒拉了几下对方的衣服,“咦,什么东西?”
感觉像是坏了的肉,黏糊又腥臭,怪不得这么臭。
秦岁竹撇开脸,自言自语道:“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等他嘀嘀咕咕的说完,秦岁竹才伸出手,眯着眼推起郑秉轩的衣服。
他没有找到系带,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而且他也不敢看得太仔细,作为一个未婚的哥儿,解人衣服这件事情就已经很出格了,哪里还敢细看。
马马虎虎检查下来,秦岁竹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还好还好,没有致命伤。”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抬头看了看了晒死人的太阳,最后怜悯之心占了上风。
他双手抄起郑秉轩的腋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人拖行到狭小的阴凉处。
秦岁竹这下不仅腿抖,连手也抖了起来。
怎么能这么重!
感觉比他养的猪还要重上三分。
可惜郑秉轩听不到秦岁竹的心声,依然沉浸在噩梦之中,一遍遍地重复临死之前的事情。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磨蹭掉了,秦岁竹来来回回两三次,每次都是走到半路上就又返回。
第四次的时候,他彻底放弃了。
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既然救下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吧。要不然等他走了,这个人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都是另一说。
本就饥饿难耐的肚子,在斗智斗勇和来回折返下,彻底地罢工了。
疼痛到痉挛的胃部突然消停了,安静到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秦岁竹摸着肚子,眼底全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