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最后还是没有拦住一意孤行的郑秉轩,眼睁睁的看着他用了一百二十两的银票,买了一座经常遭雷劈的荒山。
哦,还送了十亩竹林,十几亩连带的荒地。
“造孽啊,一百二十两银子,得买多少好地!就那个破山,送人都不要,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那座荒山晦气,经常遭雷劈,有一些地方连草都不长,怎么可能种得出粮食,你,你要气死我!”
里正怒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正街。
郑秉轩牵着骡子走在后面,都差点没追上老当益壮的里正大人。
“岁竹啊,你看这块布怎么样,适不适合你叔?”
王婶把手里拿着的那块看上去很普通的深褐色的布放在阳光下,没想到会出现黑色的暗纹,还不是特别有规律的那种,零零散散的,低调却又不过分简单。
“这块布挺适合王叔的,不管在村里穿还是在外面的大场合穿,都不会掉面子。”
王婶爱不释手地摸着布,“太花哨的不适合他,颜色太普通了,却又会受到别人的嘲笑,还是这块好,颜色沉稳又有细微的花纹,料子也是上好的细棉布,怎么穿都可以。”
秦岁竹也上手摸了摸,布料质地细腻,手感柔软,“确实好。”
等会儿他也去问问掌柜,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这种布,要是有的话,他就给郑秉轩做一件。
王婶又给家里的小孩子挑了两块颜色花俏喜庆的布。忙忙碌碌一整年了,又恰好是过年这样的大日子,该给家里人添置一些几件新衣服。
秦岁竹也跟着转了一圈,但却没有挑到特别合心意的。
王婶大概是经常在这里买针线,老板认识她,还特意送了一块粗布帮她把那些布料了起来,喜得王婶拉着老板直说是个良心商人。
秦岁竹趁机问了那块布,却得到了只有那一种的结果。
王婶大概明白了,秦岁竹是想挑一些好料子给郑秉轩,故而她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岁竹,这里没有你喜欢的吗?要不我带你去别的店瞧瞧?”
王婶在村里的时候见秦岁竹换过不少衣服,模样质地样样精细,无一例外。可这家布行的客人,大多是像他们一样的农家人,讲究结实耐用,而不是华贵精致,秦岁竹看不上也是应该的。
她永远不会想到,几个月以前,秦岁竹还是一个穿着麻布衣服,连更换的衣服都没有的逃荒者。
“不用了婶子,我们还是在这里等郑大哥他们回来吧,要是走远了,我们就不好碰头了。”秦岁竹拒绝道。
王婶想了想,觉得秦岁竹说得靠谱,“那我们就等他们回来了再去买。”
这次秦岁竹没有再拒绝,而是挽住王婶的胳膊,弯着嘴角说:“好。”
没一会,他们等的人来了。
先是走路带风的里正,翘着胡子看也不看人的坐到了王婶的旁边。
后面才是给布行小二几个铜板,让他帮忙照看一下骡车的郑秉轩。
“怎么了这是?是地契的事情没办好吗?”
王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担忧地开口。
里正偏头瞪了郑秉轩一眼,随后利索地撇开头,给王婶低声说了几句,就是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办好了,好的不得了。”
“这……”办好了为什么脸色都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