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圣尊冷哼两声道,“《往生谱》藏在天玑冰璃‘杨千画’的陵墓中,这个消息决计错不了,门主亲下的指令。你又是从哪里听到他们已经跑了的消息?莫不是来诓本尊的?待本尊前往梓潼关,你再从这里进入墓室取宝”。
“圣尊大人误会了”,萧简轻轻地摇了摇头,笑容亲切随和,如阳春白雪,清雅至极,看得无极圣尊老脸微红,暗自骂了一声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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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继续说道:“属下出身大显望族,又是广陵帝亲封的御政王,自然是有些耳目的。为表诚意,属下的人马会全数撤出,只留下圣尊的人在此看守。属下愿与圣尊一同前往梓潼关,拦截他们二人。倘若真的是消息有误,你再返回此地也无不可,届时属下愿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无极圣尊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心里暗忖,此处已耗费多时,的确进展不大,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入口,还平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倘若《往生谱》真的已经被取走了,当务之急自然是赶紧追回来。倘若只是虚惊一场,此举便是萧简天大的把柄,门主必定会怪罪下来,自己正好把办事不力的这口锅甩给他,岂非一石二鸟之计,几乎没有犹豫,无极圣尊便点头同意了。
一路疾奔,累得汗血宝马几乎脱了力,终于在最后一缕阳光堪堪落下之时,赶到了茂文城,彼时战斗早已结束了。
城门外,残肢断臂,满地尸骸,一股滔天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行的众亲卫饶是见惯了生死,也被眼前这般惨烈的情景,惊出一身冷汗。
女帝翻身下马,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旁的亲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推开身旁的人,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怎奈现场的死伤太多,只得踩着残败的尸骨,伴随着白骨断裂的声音,不停地翻转着能勉强看得出人形的尸体,任凭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衣衫,头上的发冠歪在一旁,乌发散落下来之际,银光微闪,不知何时,女帝的两鬓已是斑白如霜了。
随后赶到的弗疆眼见此场景,更是惊得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跪地不起,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忽然,她目光骤然一缩,只见女帝猛地向前一扑,一把推开前面的尸身,一张惨白无色的脸露了出来,苏傅云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地躺在那里,若不是满身的血污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周围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显然是经过一番苦斗。
其实苏傅云的死状极惨,四肢皆已被折断,心口还插着一支利箭,女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直到死,阿云都还挂念着自己,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来茂文城,不想让自己愧疚过甚,断骨之痛,戮心之刑,明明痛彻心扉,却硬是撑出了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安详又自然地离去。
女帝双膝跪地,一手托住苏傅云的尸身,一手颤颤巍巍地摸着没入他心口的箭羽,一个精巧的“孙”字映入眼帘,登州孙氏。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腰间的瓷瓶,沈月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燕朝歌看着她这般轻巧文静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地说道:“阿月,真是许久都不曾见过你这般斯文的模样了”,就像,就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沈月明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短短两年光景,早已物是人非,连你都变成了大晋的皇帝陛下,本侯又岂能不变?”,手指摩挲着光洁的瓶身,又道:“为了这《往生谱》,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两人日夜兼程,赶往梓潼关,但身怀《往生谱》的消息显然已经泄露,一路上躲过了好几次叛军的追杀,虽然人数悬殊,好在两人皆是征伐沙场的宿将,于行军布阵一途,自是不在话下。再加上身手敏捷,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直到在距离梓潼关十里的唯安驿,遇到了雪衣门的无极圣尊,还有萧简。
“光义帝,沈侯爷,两位真是高人啊,居然能够在本尊数万人马面前,全身而退,若非萧侯爷提醒,提前赶到这里等候两位,险些就要错过了”,无极圣尊说到这里,还面带得色地看了萧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