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做太?子妃,也?得?保命要紧。
陆如意背上发凉,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回府一趟,看看能不能退掉这门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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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用走后?,书?房只剩苻琰一人,屋里?静悄悄的,苻琰边忙公务边走神,他在想崔姣,崔姣随他来长安只有短短四个月,四个月时间里?,夜晚多有她?陪伴,她?会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侧,为他磨墨,玩自己的头发,打?着盹,有许多难登大雅之堂小动作,可他没感到一点?厌烦。
现在身边没人了,他总觉得?缺点?什么,静不了心,他走时崔姣还在睡觉,会不会醒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他,就要偷偷哭泣,昨天夜里?跟他说疼,但他克制不住那股劲,有没有伤了她??
他无从?得?知。
他不应该过多在意一个侍妾,他是太?子,将来东宫还会有许多女人,如果对崔姣过宠,并?不是好事,帝王之家,讲究雨露均沾,再疼一个人,也?不能一味偏爱。
苻琰凝了凝神,将心定在手中卷轴上。
更漏过子时,家令轻推门进来,道,“明日还要早朝,殿下该歇息了。”
苻琰嗯了声,思绪不觉又想到了崔姣,扼制不住心底想要知晓她?的境况,他做不经意的问道,“今日东宫可有事?”
家令道无。
苻琰过良久再问,“崔氏呢?”
家令也?不好隐瞒,说,“崔掌书?喝了避子汤,今早也?请医师去看过,开了些?药,睡了一天,不曾下床。”
苻琰顷刻道,“备车,孤回东宫看一看。”
家令慌忙道,“不可,殿下千万不可,您才入住新居不满一天,怎能为崔掌书?回东宫,岂不是让六娘子难堪,您当初选六娘子为太?子妃,不就是因六娘子与崔掌书?交好,将来六娘子做了太?子妃,才会善待崔掌书?,您既已有所顾虑,何必再生?事端。”
苻琰沉着眸坐在案前,倏然道,“她?哭过没有?”
家令回答,“不曾哭过,午间厨下做了崔掌书?爱吃的花折鹅糕,还格外多吃了好几块,下午厨下又送去一碗鸡子羹,崔掌书?也?吃下了,就是精神头不足,养养就好了。”
苻琰默住,未几道,“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家令道,“仆也?是这般吩咐过,殿下切勿再想回东宫,多与六娘子处一处,也?只有两个月,两个月以后?,您回东宫,崔掌书?也?不会跑了。”
苻琰将书?案上一本厚厚的《博物志》交给了家令,说道,“这本书?送回东宫,让她?每日读一记,读后?写观感,送来给孤看。”
让崔姣看《博物志》是假,让她?写信给他是真。
家令也?不点?破他的心思,只要不回东宫,他想与崔姣通信也?只能由他了,只是这才入新居一天,就舍不下崔姣,往后?东宫女眷增多,他真的能雨露均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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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博物志》第二日送到崔姣手里?,崔姣身上还疼,本来指望苻琰进新居,她?可以舒舒服服的养身体,她?可把?苻琰想太?好了,就算人不在东宫,也?有办法不让她?偷懒。
《博物志》厚厚一本,恐怕到他出新居,她?都看不完。
崔姣嫌烦的扔到一边,吃吃喝喝一天就过去了,晚间左寺丞来取信时,她?才慢悠悠的写起来,她?没有写什么观感,她?只画了一粒红豆,叠好信让左寺丞送给苻琰。
晚睡前信纸送到了苻琰手里?,打?开来看,纸上红豆鲜红的过分。
她?和他一样,她?也?在想他。
苻琰的心变得?柔软,有一刹那想过不管不顾,回东宫去看看她?。
但也?只是想想,他是太?子,不会被儿女私情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