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相信,总是乐呵呵的爹爹是叛徒,是凶手?
怎么会是爹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故乡?
那些涛声,那些碎得像是眼泪的星星,都是编织出来骗她的么?
都是假象么!
鱼珠流着眼泪大步离去,离去之前,她又羞又气的指示守卫看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
嫩黄色的裙摆染上了污垢,可是她不想再注意了,她满心都是鱼阙所说的话。
她想要去证明,爹爹就是好爹爹。
可是,爹爹不准她跨出怀余庄,也从来不告诉她,他将要去往何处,什么时候回来。
他只让她乖乖的,等他回来。
她找不到爹爹,药哥哥也不见她,只好哭着回到卧室,趴在**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呜呜地哭了。
*
鱼阙其实并不想将怨恨发泄在一个心智简单的小姑娘身上,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还没有亲口听到那人明确回答,没有见到他之前,其实一切都还只是鱼阙的猜测。
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她也不愿意相信。
居然是鱼斗繁……是沉默寡言的舅舅出卖了整个鱼氏,那么娘亲呢?
娘亲又身处何方?
不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鱼阙还是想亲耳听到鱼斗繁承认,亲口认罪,这样她才能痛快地杀了他!
鱼阙挣脱束缚自己的绳子,又一次尝试聚气失败,金丹剧痛使得她不得不靠在墙上捂着胸腹。
以药强行凝聚的金丹果然还是不行么?
师尊早就说过不允许她强行提升修为,想来也是怕她冲动……可是她需要力量。
没有力量,她该怎么报仇雪恨?
她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捂脸,隐约有眼泪沿着面颊流下。
落在地上,噗哒一声。
鱼阙陷入悲恨之中,压根没注意水牢牢房用水晶石修筑的走道,有长长的黑影游曳而过。
它的身形细长,长着依稀可见的肉爪。
“抱歉,打扰你一会可以吗?”
药司玄的声音悠悠传来,打断了月光之下的悲哀。鱼阙警惕地放下捂脸的手,看向声源。
一袭轻便纱衣的药司玄隔着玄铁的栅栏看着她,目光带着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