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秋风谷里的人都杀死了。
她很清楚,她犯了杀戒。
鱼阙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她莫名惶惶不安,那些声音还追着她。
总之随便唱些什么吧。
她迫切需要其他的声音冲淡它们。
“会的。”
晏琼池的语气骄傲,“我曾经还是勾栏里当红的伶儿,坊间小调还是大小宫调我都会。”
晏琼池双手揽着她,试着哼哼了两句很多年前还不是晏琼池时候的自己听过的坊间童谣。
他的嗓音清冽好听,将耳朵贴在他锁骨上,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震动时带来的麻痒。
童谣可爱,从他的嗓音里发出好似蜜一样甜。
兰舟平波,漾漾涟漪;
绮颜罗衣,****我心;
觅人不得,雌鹿非近;
觅人不得,金锁难开;
鱼阙吹着微凉的晚风,在少年温柔的怀里和甜甜的歌声中渐渐觉得困倦。
她眼睛合上,把今日的愤怒平息了。
待埋头在石桌上狂吃糕点的小蛇抬起头来时,坐在石亭子里等鱼阙回来的少主和小姑娘已经不见踪影。
*
晏琼池见鱼阙昏昏欲睡,带她回来房歇息。
他轻轻地解开鱼阙的外袍,散了她的头发将她抱上床放好,拉上被子盖住。
“明天我们就该回中洲啦,早些歇息是好事。”晏琼池殷殷切切,好似操心的老妈子。
鱼阙的气息虽然被蓬莱神使有意封印,但还是落下了不少后遗症,比如睡觉时一定要揪着晏琼池的衣服才能入睡,不然睡不踏实。
晏琼池换上宽松的睡衣,坐在床边拿着扇子,一下没一下地给鱼阙扇风。
他惯用的遮脸小扇子带着他的术法,有助眠的作用,是为防止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入侵鱼阙的梦境。
原本是盘成一团睡在他脖颈间的四四被赶走,化身成煤球委委屈屈趴在窗台上,看看窗外挂在树梢略有害羞的月亮,脑袋枕着大尾巴,老实睡觉不敢往屋里看。
“晏琼池。”
在少年也打算躺下时,不知是鱼阙梦呓还是什么,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在的。”少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
“晏琼池……”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