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碰上不晚点的轮船,很是难得。
如今,沪上秩序混乱,想去按时接人,那就得提前出发,不然,路上难走。
邵韵诗抬头看了眼挂钟,笑了,“没想到,这次的轮船这么准时,走,我们一起去接人。”
见师姐点头,晓冬激动了,这些日子,她一步也没离开绍宅,可是憋屈死了。
阿森在外听了两人的对话,忙去车库取车去了。
绍宅一共两辆汽车,布二开去了一辆。
邵韵诗坐上车子,问道:“阿森,租赁的车子是谁开的?”
陆家人多,邵韵诗一早就租好了汽车,等着接人接行李了。
阿森忙道:“司机是自家人。”
自家人好,邵韵诗松了口气。如今沪上混乱,就怕有人见钱眼看,搞绑架。
晓冬没想那么多,只抱怨着,“我如今也会开车了,可惜没轮上。”
邵韵诗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下,“你给我安静地待会,怎么哪哪都有你。”
阿森听了,一贯板着的脸,也板不住了,咧了个嘴,乐了。
晓冬正好打镜子里看到,气咻咻地‘哼’了声。
阿森耳朵灵着呢,不过,人家惯来少有情绪,只继续认真开着车,稳稳当当地往码头赶。
他这样,叫晓冬越发生气。
邵韵诗好笑地打算说她几句,不想,外头传来吵吵声,还堵住了路。
车一停,邵韵诗几个就有些急了。
“我下车去看看。”晓冬直接道。
阿森忙拦了,“可别,外头乱的很,你们坐好,我去看看。”
阿森做事稳妥,下了车,也没敢离开,只是拉了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前面怎么了?”
被拉住的显然是位扛活的少年人,倒也没嫌弃阿森碍事,道:“哎,今儿也算是咱们倒霉了,说是前头逃了个什么要犯,戒严了。”
“戒严,那这路还能走吗?”阿森犯愁了。
小哥苦笑道:“怕是要绕路。”
想到自己还要到码头去扛活,小哥都快哭了。
阿森一见他这样,倒是心软,“是大家都不能走,还是有人能走?”说着话,他做了个点钞票的姿势。
小哥也是机灵的,看了眼这手势,倒是笑了,“若是有这个,怕是能通融,不过,得去前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