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执白子,一人盘俩核桃的清矍老头,狐疑道:
“这种人不都照相馆培养的么,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要,跑鸽子市混饭?”
娄继宗耸耸肩说:“这我就不清楚,三爷,我能骗您吗?”
“那就是自学的半吊子。”
“不不三爷,这我必须替那小师傅说两句,水平是真牛,见过的都说地道。”
娄继宗停下手,一本正经道:“我搁那画了两张,昨儿特地去过刘大黑家,您应该听过响儿,他一独生女,出国好些年,这不惦记吗。
“洗了张特大照,请BJ照相馆的师父,给上的色。
“我昨儿一对比,嘿!半点不差!
“今儿来时我是没想起这茬,不然一准请您上上眼。”
“哦?”金三诧异,也撂下子,遂起身,向东厢走去。
娄继宗摸不着头脑,瞅了瞅快被屠大龙的棋盘,犹豫再三,还是没动。
金三抹身回来时,手上多出一物。
“你看这张,他能上吗?”
<divclass="contentadv">娄继宗搭眼一瞧,忽大惊失色,“这,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BJ照相馆我去过,师傅不敢上。”
——
早8点。
李建昆揉着酸胀的脖子,仍是老造型,小桌板夹胳肢窝,解放包斜挎,颠出宿舍。
快离开宿舍区时,忽顿脚,抬头望去。
在燕园宿舍区和教学区交界的地方,有一个神秘地带。
在这年头被视作北大精神的象征。
此时游行之风盛行,每有游行,必经此地。
有任何新闻、大事件,这里很快就会有动静。
80年代中期,我国的首场行为艺术,也是在此地诞生:
当时有几哥们,搁这爬上旁边的学三食堂,遂开始脱衣服,一件件往下扔……引发集体大围观。
据说没一个女生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