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不敢置信问:“这就是你昨儿晚,弄的那玩艺儿,变出来的?”
毕竟就一点石膏水,也没啥成本。
一瓶牛栏山。
牙关紧咬。
拍得陈家两口子瞳孔逐次放大。
东直门往南,有个60年代修建的人工湖,湖形蜿蜒,并非一坨,有处地势狭窄,湖面横一石拱桥。
兜也差不多见底。
男的立马意识到,带一尊回去,老爷子一准欢喜,遂问:“同志,怎么卖的?”
陈亚军头皮发麻,用尽所有力气,压制住心头的羞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介绍道:
“这这叫石膏像,可以买回家摆着,好看又不贵。”
嘴角微微扬起。
瓦楞箱搁在吃饭的四方桌上。
“要不我自己买吧。”姑娘道。
“咦?还真不贵。不过,是不是特脆啊,一摔就坏?”
这苦逼的娃,触底反弹,人生头一回尝到赚钱的乐趣,和生意的魅力。
——
黄昏时分。
一块肥膘子肉,能有二斤。
雪白,庄严,立体,谁瞅着不肃然起敬?
不比家里中堂上贴的画,稀罕百倍?
一对年轻情侣。
陈亚军头也不回地解释一句。
隔壁张大爷好奇打听。
陈亚军也不接茬,纸帽一翻,掏东西。
在京城靠中心地带,小商小贩们机动性贼强。
他那个不成器,很少给钱里拿钱的二哥,被赶到他以前的位置,挨着小侄女坐。
晚上,陈亚军的工作室,便换到堂屋。
蜡烛变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