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如此定义,连艳羡都占了上风。
“嗳,”像是发现了玄机,有人问,“她怎么没从正门进?”
“那宋家不是一贯如此?当年突然冒出来的宋家二小姐,说是小时候身体不好,寄养在南方乡下,谁知道到底是谁生的。”
“笑死,也就宋家那样的破落户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有人叹了口气:“哎,也就是如今世道好,摆个太太在家里要名正言顺。要换了从前,顶多和今天一样,一顶小轿子抬进旁门,摆在家里镇宅就是了。”
“你这嘴啊。”似是嗔怪的语气,笑意倒是赞同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宋朝欢那副长相,不是那些男人最喜欢的么,怎么……”
“滞租商铺里陈列的假人模特,”同伴打断她,慢条斯理笑着道,“再好看,也不过是落落灰的摆设。”
…………
几个女人身后,不知道何时经过的旗袍太太,擎着红酒杯,白眼翻到天上去。
一声不屑的“嘁”淹进小提琴弦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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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场落座七八分时,不知是哪位姗姗来迟的大人物,引得宴会厅门口一阵骚动,连快门声都密集了起来。更有已然落座的宾客,拧过身一探究竟。
宋朝欢下意识顺着声音抬眼望过去。
等看清人群中簇拥的中心时,连脊背都有些僵硬。
那两位,像是被记者和人群攒进来的。
“今天这晚宴的主家是谁?连这位大少爷都请得动?”
“今天这晚宴不就是为了李家那片湖心别墅开盘办的,晏少爷为发小兄弟撑撑场子,倒也说得过去。”
话题最中心的那位,薄唇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像是恰巧越过人群,懒散随意地同她对上。
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粹着碎光,眼尾掀开微挑的弧度。冷白皮在宴会厅暖黄色灯光映衬下,仿佛覆了层时光的滤镜。
像旧时十里洋场走出来的大少爷,矜贵倨骄。又像港娱最繁盛的年代,杂志封面上的男星,风流不羁。
宋朝欢从来都知道,他是聚光灯下最夺目的存在。
或许耀眼的星星,本该和明亮的珍珠放在一块儿。
譬如此刻,手腕勾在晏峋西服臂弯处,站在她身侧的女伴。
“晏少爷身边的那位是……李思?”
“是啊。李家大小姐想进娱乐圈,这不刚回国就签了晏氏传媒。”
“所以这是……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回来了?”有人玩笑道。
“怎么不是呢?”同伴跟着笑了下,“三年前这位太子爷刚回国,根基不稳,又要应付家里那位老佛爷催婚,自然是只能娶个好拿捏的交差。如今晏氏集团内斗收尾,太子即将成天子,往后啊,这半个娱乐帝国都在这位大少爷手掌心。南陈北晏的晏,终于要姓晏名峋咯。当然要帮好兄弟的亲妹妹铺一条坦途。”
“我还以为晏少爷只在商场上手腕了得,”男人讥诮道,“倒是看不出原来这么深情呢。”
同伴暧昧不明笑了两声,交谈声压得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