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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宴席上无所事事,左顾右盼没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全场最好看的竟然还是覃翡玉,顿感大失所望,顺手摸起一个果子。
施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夺过我手上的果子扔在地上,劈头盖脸地骂道,“吃吃吃,给客人准备的你也敢吃,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让我来给你这小贱蹄子个教训,撕烂你这张臭嘴……”
她扬手就要打下来,我闭上眼,迎这结结实实一巴掌,再去尹辗面前卖个惨,她伤了我的脸了,留下淤青怎么办,指甲划几道血痕就不好了,指不定下次拿簪子戳。
但我并没有等到这一掌落下来,也没有听到预想中响亮的一声,覃翡玉挡在我身前,抬手抓住了施婆的手腕。
“别动我的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
是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
我可以理解你这时候跳出来塑造一个锄强扶弱,大义凌然的正派形象,道貌岸然地说些“一个下人,何至为难于她”之类的话,势必同周遭一起鼓起掌来,啧啧称赞不已,但我理解不了你说的话,什么叫“你的人”?
我推开他,“谁是你的人?”
他道,“我给你治病,你是我的病人,怎么不是我的人?”
……那你倒是把病字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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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摇大摆地到晚宴上,一屁股坐到覃翡玉旁边,没人敢说什么。我拿起果脯吃得津津有味,跟站在那边气得直翻白眼的施婆挑了挑眉,对面的尤家女儿们恨得牙痒痒,我朝她们抛了个媚眼,对方回应了一个团的白眼。
覃翡玉斟着酒,“不看到我就想吐了?”
他一定奇怪我前后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仿佛雨天晴天,我告诉他女人会变脸,比翻书还快。他说你也不算女人,我说可不是吗……你放屁。
席间不断有人来向覃翡玉敬酒,只要一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我就很义气地站起来挡酒,拦都拦不住。
晚宴中途,有一匹马闯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主人下马笑道:“爹爹办喜事,我怎么能不来?”
那人锦衣华冠,气宇不凡,风度翩翩,英姿飒爽,宾客还来不及瞻仰他的风姿,他就径直钻进里堂去找他爹了。
我疑惑,尤老板没有儿子啊,难不成是义子?
覃翡玉说了两个字,“女的。”
等到晌晚,我抱着酒坛倒在桌上,带着哭腔嚷道,“你让我回家吧,我想回家,我想我爹了,我爹都已经病成那样了,你还不让我回家你没有心……”
我没醉,我很清醒。我也没哭,眼泪也没有。
但不完全是假的,是真的很难受。
人是有多么懦弱才敢借着酒劲大吐苦水,苦苦哀求。
“起来吧,别装了。”他淡淡地。
我把脸埋在胳膊间,“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爹病了,我真的很想回家……”
他无奈地把我从桌子上提起来,“我不知道你哪来的消息,但你父亲一点事都没有,生龙活虎,活蹦乱跳,我用我的项上人头作保证。要是有半点假话,我就永生永世找不到那三个问题的答案。”
先不说什么鬼誓,我不闹了。抬头看他,他还是面色泰然自如,又因为略被我惹恼微微蹙了眉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话就是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