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延续的当下,是不是谌辛焕对我多糟,他就对我多好,到后来宁愿忍受,沉溺其中,直至依赖成性,自甘堕落,从此惟命是从,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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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回到了过去。覃翡玉在厨房给我煎药,我走进去,手一扬,药罐从灶台上倾倒下去,砸在地上,碎裂的瓷片与药液流淌一地。
起初他诶诶两声想要制止,现在只剩沉默地伫立。要放在以前,我绝对看不出来,我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但如今我能感受到他隐约压抑的怒意。
很快,像活过来了般,一副担心的神色,“手烫着没?”
我说没有,抽出手走开。
原来即便是冷漠,也没有对他这样大的恶意,他后来学聪明,不来招惹我。尤庄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将关键信息丢给尹辗了事。
我只想见谌辛焕,想知道在这堆破事发生之前,他对我会是怎样的态度。
长公主宴,谌烟阳同他在亭子里调笑一阵,就道:“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去后面会客,你且替我坐阵前方。”她走之后,谌辛焕听有人通报求见睿顼王,笑笑,放人进去。
只要按照之前试验过无数次的方式,见到他不难,难的是如何说服他。
我进去,行云流水地叩头行礼:“民女叩见王爷。”
他笑容可掬:“姑娘有何才艺要展示?”
“民女并非献艺。”我解下幂篱,放到一边,他曾说过,不用会什么,往那儿一站就行。慢条斯理解完,跽于原地,“民女是为尹辗,尹大人一事而来。”
在四五息的寂静里,两旁妅泹妺泹警惕的目光犹有戒备。
“尹大人要安排我入宫,做后宫内线,可我不情愿。听闻尹辗与您有宿怨八年未见,特来投靠王爷,睿顼王府,大概是相对于尹辗而言最保险的地方。”
“那我今日为何要为了你再和他扯上关系,加重一分怨恨?”
“因为王爷心中也有气。”我说。
他没有答话,只沉沉望着我。
“王爷今日称病在府,做个闲散王爷,不就是因为几年前尹辗向陛下进谗言,害陛下对您忌惮猜疑,才不得不主动卸下兵权,逍遥快活的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他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笑着。
“王爷,您若能保民女一次,我敢保证,来日必大有裨益,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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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顼王府,这次是我自投罗网。他并不全然信任我,走到何处身旁都有妅泹妺泹隐秘的视线。到后来他又叫她俩教我练琴学舞,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有这个恶癖。
尹辗竟真能忍得住,没来找我。但他越按兵不动,在谌辛焕心里我越不可信。
一日,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黄夕仞。
她在睿顼王府门口下马,向谌辛焕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英姿飒爽,神采飞扬。那时我的震惊无以言表,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走到她近旁,是黄夕仞,她不认识我。
谌辛焕不太高兴:“我不是说过有客人在绝对不可以从你的苑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