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静静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
终于笑道,“骗你的。”
“你尝尝,”他夹起一块递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毒。”
我很自然地接过,“不错,有点煮老了。”
这小子顿时嘚瑟起来,“别说狗肉,咱什么肉没吃过,想当年我在军队那会儿,在边疆雪域遇上一场大雪崩,一个营都被困住了。怎么办,得活命呀……你说咱吃的什么。”
“嗯,天然冰库,大概还挺新鲜。”
“那是,”他又继续吹,“还有一年,留下守城,敌军就要攻上城门,咱誓死不逃,这城绝不能沦陷。但这时粮草已经吃光了,又没有送进来的,完全与外界隔绝,就这么耗着。像这种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情况,一般来说只能归降。但我们可是敢死队,宁身死也不降!城里的老少妇孺抓来……”
“这故事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奇怪道,“分明记得没有在锅里煮牛皮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扔给我,我打开一看,邀请函。
“这是什么?长公主又要设宴?”
“宣齐公主的芳诞,长公主要在公主府举行灯会。”
宣齐公主自六岁起就被抱到公主府被她皇姑姑抚养长大,自是要由公主府设宴。
“上次的蒙面宴会大受好评,承接这玩法来设规矩。”
我心下一瞬明了。
引蛇出洞。
“就你,蛇?”椎史戏谑地说,“顶多一白面狐狸,上次把人家耍得那么惨,查了好久查不到罪魁祸首,可把人气坏了。”
再举办一次宴会,引出这个人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面具人还在牢中,以防供出幕后黑手,自是要解决这后患,杀人灭口,只是我还没想好何时灭,如何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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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前已是宾客盈门,往来络绎不绝。好几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外面,争相攀比斗艳。马车上下来的大人也是衣着华丽,彰富显贵,相互之前吹捧讨好,互拍马屁。
我从车上下来径直向府内走去,沿途不断有人过来问候,我一一回礼,微笑颔首。
场内都有为每位宾客专设的坐席,我们走到自己的地盘,齐齐坐下。
仟儿为我除去狐裘披风,抱在手上。忐忑不安地悄声问我,“公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呀?”
我笑,“才刚来,就要走。怎么,有你仇家?”
“仇家倒没有,冤家有一个。”她道,“颐殊姐姐还在牢里一天没吃饭呢,我得赶紧回去给她送饭,不然今晚又得饿肚子。”
“今晚不用了,仟儿。”
她不解,歪着小脑袋看我。
我转向椎史,“可有打听到今晚出席的有哪些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