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博士从来不是办事情只做一手准备的莽撞人,他还留了一个后手。
等轮船刚一离开英吉利海峡边上的多佛,行驶在较为平静的海面上,他就管船上的服务生要来了几副麻将,邀请众人到轮船的餐厅让码起了长城。
陈博士稀烂的打牌技术,卡文迪许实验室里的众人无所不知。
半圈都没打完,他就被人“客客气气”地请下了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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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渐沉迷于竹制骨牌的维特根斯坦,甚至还皱起眉头在心中默默算牌,“不情不愿”地离开牌桌的陈慕武,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他回到自己的包厢中,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这艘横跨了英吉利海峡的蒸汽轮船,就已经停靠在了比利时的港口城市安特卫普。
别说是和幅员辽阔的中囯做比较,就算和剑桥大学所在的英国,还有比利时的陆上邻国法国还有德国相比,比利时的国土面积也都只能算是一个蕞尔小国。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国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作为战胜国了也是嚣张得很。
打了败仗,又遭遇了经济危机的德国还不起《凡尔赛和约》规定的天价战争赔款,比利时就和他的大哥法国一起,派出十万雄兵占领了当时德国工业最发达的鲁尔工业区。
这种嚣张的气焰,也为德国在二战开打后不久,就花十八天的时间占领比利时全境而埋下了伏笔。
海边的安特卫普,离众人此行的目的地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不算远,只有二十多英里的路程。
在安特卫普港下了轮船,又在海关办了入境手续后,再次坐上火车,没用一个小时,他们就到达了布鲁塞尔站。
早就有索尔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火车站外等候,他们准备了数量充足的小汽车,把来自世界各地参加索尔维会议的物理学家们,逐一送到了会议的举办地索尔维宫。
陈慕武终于在异国他乡——当然,英国对他来说也是异国他乡——遇到了阔别将近一年的老师,卢瑟福。
在这几天的临时住处里安顿好之后,他推掉了一切想要跟自己会面的其他人的请求,而是迫不及待地赶往了卢瑟福所住的房间拜访。
“老师,好久不见,可真是想死我了!”
陈慕武刚一进门就说出来的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虚伪客气,而是发自真心。
闻到许久都没能闻到了的熟悉的烟草味道,又听到许久都没能听过的更熟悉的大嗓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坐在椅子上的卢瑟福,重新见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伱好像瘦了一点儿,是不是实验室里的工作太忙所导致的?”
师徒二人相互问候,又互相解答了几个问题后,陈慕武才发现卢瑟福的房间角落里,多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
“老师,这位是?”
“哦,这是我这次回国,轮船停靠在南澳大利亚阿德莱德时认识的一个学生。
“因为他是布拉格爵士母校阿德莱德大学的物理系学生,所以我就抽空和他多聊了几句,得知这位先生获得了英国政府提供的1851年展览奖学金,刚好要到英国本土来学习。”
1851年,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可真不少。
在这年的年初,去年登基的清朝新皇帝,把年号改成了“咸丰”。
在这年的年末,法国总统路易·拿破仑解散了国民议会,宣布自己成为了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