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武原本以为,这个投票和自己毫无关系,打算继续在单位里晨钟暮鼓地混日子。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就会和上述人物中的几位产生联系。
……
一月十号,陈慕武终于在打字机上敲完了德语论文的最后一个句点。
检查无误之后,他带着两枚封好的西式信封,在上班前走到离单位最近的中华邮政仩海总局火车北站支局,在柜台办妥了寄信业务。
两封信依然照旧,一封寄英国的《哲学杂志》,一封寄德国的《物理学年鉴》。
显然陈慕武还不知道《哲学杂志》编辑部发生的那件狗屁倒灶的龌龊事,不然他绝对不会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白狗子期刊再投任何一篇稿件。
有人或许会问,为什么他不向后世两大顶级物理期刊《现代物理评论》和《物理评论快报》投稿?
拜托,在如今这个年月里,前者根本就还没有创刊,而后者的前身《物理评论》虽然已经发行了将近三十年,可眼下还仅仅是一本花旗丑国小期刊而已。
世界物理中心仍在欧洲,美国想要在理论物理方面没有话语权,还要等到德国大范围迫害犹太人,以及小胡子闪击波兰,让欧洲大陆的战火重燃。
两封信的邮资,加上寄挂号和快信的费用,一共花了陈慕武大洋一块八角。
要知道就在今年,鲁迅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的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买了一座六间房的小院,也才花了八百块银圆而已。
2022年寄一封国际挂号信的开销为:邮费六元,挂号费十六元,加在一起一封信拢共二十二元,九百封也才不到两万块钱。
这点儿钱别说是邶京市中心,就是在房价最便宜的密云平谷,甚至是燕郊,连一平米都买不起。
民囯时期大洋的购买力真是复杂,要不是亲眼所见,陈慕武一个后世人怎么也想不出,寄九百封国际信件的开销,居然和买一座院子的价钱等值。
他离开邮局,拿着今天的报纸刚走进办公室坐下,茶叶水还没来得及泡上一杯,单位的门房就拿着一封电报闯了进来:“陈工程师,有你的一封信。”
这个门房早就把铁路管理局内的每一名职员的名字和长相记在心中,为的就是能在平日里给各位帮个忙跑个腿儿,赚些体己钱买酒喝。
陈慕武也深谙其中的门道,因而他从从外衣口袋里摸出刚刚寄信时,柜台找回的两枚一角银毫,想了想又悄悄放回去一枚,放到了门房手上:“多谢你了,这个你拿着。”
“这怎么好意思!”
“覅客气!收下吧。”
“那就,谢谢陈工程师了!”
*****
【1】笔者注: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里哪个是可说哪个是不可说,因而省去了具体名单,有兴趣的读者大大可以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