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看着教官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人还怪好。
察觉到程琰还没走,她疑惑道:“你还不走吗?教官都走了。”
“不用帮忙,谢谢你的好意,但还是不用了。”在程琰打算开口之前,她制止了他。
程琰没说话,也没动。阮鱼一边小幅度的迈步,一边继续说:“其实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故意和你比成绩,找你事儿。”
“所以程琰……”阮鱼移动到了离程琰两米远的位置,她回头看他。
程琰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他看见阳光打在女孩的侧脸上,军训帽下的头发被汗浸湿,严丝合缝地贴在脸颊两侧,整张脸像是被水刚洗过的水蜜桃,白里透红,令人垂涎。
他还看见她亮晶晶的眼,嘴角的笑,他好像立马就能听到“我们和好吧”这样美好的字眼,一如此时的她,安静又释然。
但当听到“我们就这样吧,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时,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淬了毒的。
“还有,以前的事,对不起哈。”
她每说一个字,程琰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看:“好,那我先走了。”
是时间太久,自己都忘了吗,他和她从来就没“好过”,又哪来的和好一说。而且,明明该道歉的是他吧。
看程琰走了,阮鱼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她也怪过程琰,如果不是他,她就能见妈妈最后一面,可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太过复杂。
这四年的过渡期,她想好好享受。
这样想着,她向前伸出双手,像接雨那样,接住了这初秋的灿灿日光。
可阮鱼忘了,她从来都是被洪流裹挟着前进,而非自在的在小谭中游来游去。
下午,诚如钟毅所说,内务整理是两点半开始的。但他忘了告诉她,在此之前会有上一届的学长学姐来指导她们整理内务。教官,只是用来检查和再次指导的。
阮鱼她们一点就开始打扫卫生、迭被子、整理个人用品。她们一行四人,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软塌塌的被子,在学长学姐手中变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
用来示范的被子是李妍言的,在示范过后,她把被子又拆开,自己上手实践了一遍,然而,出来的结果和刚才天差地别。
王南绮采访她有什么感受,她说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她终于明白,手和手是不一样的!
她们宿舍号是,等五楼那层检查完才能轮到她们,但紧张的氛围从教官进入宿舍楼那一刻就开始蔓延了。
李妍言绝对的消息小灵通,不停为她们播报“现场惨况”。
“教官大队到了,她们被批得特别惨,被子不合格,卫生也不合格。”
“救命,她们说牙刷杯的牙刷朝向都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