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窥着虞香珠的神情,竟是看不出半分。
他这邻家妹妹,天真活泼时可爱得紧,可想要遮掩内心的真实想法时,旁人也看不清。
祝清和虞香珠又说了一会话,见天色不早,便先走了。
钟源睨着虞香珠:“阿清走了,有些话不能对她说,可总能对我说罢。”
钟源是比祝清要难糊弄,不过告诉他又如何,不过是让他徒增牵挂而已。
虞香珠笑道:“真没事,对了,你后日出发,货担上留有多少位置给我?”
“你想让我卖多少,我就挑多少去。”钟源说,“不过这次要去探路,可能要久些才能回来。”
不管在何时,出门经商都是一场冒险。
虞香珠想说些什么,最终千言万语转为一句话:“在外面多加小心。”
钟源点点头:“好。”
他没说让虞香珠多照料他家中,虞香珠也没说。
钟源离开后,虞香珠忙着将配好的香料装香囊时,万婆子探头进来:“香珠儿在忙呢?”
万婆子动作这么快,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打听到高家的情况了?
虞香珠笑道:“是啊。”
万婆子的眼珠子却是溜溜的转:“香珠儿,你沈家表哥晚上不回来吗?”
原来她是来问表哥的,这是还不死心?
“我表哥欲奋发读书,平常无事,不会回来。”虞香珠笑吟吟道,“万婆婆找我表哥有何事?”
“这倒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小草姐姐不是许久没回来了嘛,我想着给她写一封信问问情况。”小草是万婆子的大女儿,嫁在宿州城外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夫家是做瓷器的,和娘家也算是有生意往来,每年会跟着夫家的车送货顺道回来几次。算算日子,这时候是该回了的。
往年便是小草姐没回,万婆子也不会去信问,总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虞香珠并没有揭穿她,而是道:“我表哥不在,我也是能替你写信的。”
她可是这条街上识字最多的人。虽说比不上像表哥那样才华横溢,但写信还是通顺的,能将事情说得清楚。
万婆子呵呵笑:“罢了罢了,指不定过两日就回了。”
她说着便要走,忽又止了脚步:“诶,香珠儿,你和钟源走得这般近,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子吗?”
虞香珠笑道:“我和钟源自小就在一起长大,喜鹊街上的人都省得,怎会胡说呢。若是要说嚼舌根子,定然是外头的人不明所以,才胡说八道。既是外面的人胡说八道,管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听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