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祖辈们传下来的经验,妇人们竟然还是信水怀玉些,立即又去煮蛋羹和小米粥。
刚生下来的孩子裹在襁褓里,由柳妈妈抱着,浮玉在旁边逗。
“这孩子长得真好,手脚齐全,五官也没缺,完整的。”浮玉喜滋滋地说。
柳妈妈和陈大发都哭笑不得,谢斐听见了,说道:“这娃娃的确什么都不缺,反倒是你,缺心眼。”
屋里人笑起来,浮玉嘟着嘴,却不敢反驳。
陈大发平日里冷静沉稳,这会笑得憨憨傻傻的,搓着手却不敢上去抱儿子一下。
柳妈妈看他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训斥道:“都是当爹的人了,别这么没出息。你媳妇体弱,她坐月子时,你得给这孩子哄睡洗尿布,不会抱可怎么成?”
陈大发激动得舌头都捋不直,说道:“我,我就是害怕摔了他,您看,他这么小,这么嫩,娘,我,我肯定会抱的。”
柳妈妈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给他,可刚到他手中,先前还在睡的孩子便嚎啕大哭,那哭声响亮得很。
陈大发瞬间手忙脚乱,不像是抱孩子,反倒像是在抱刺猬,惹得众人直笑。
谢斐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打了个哈欠。
水怀玉生了多久,谢斐就陪了多久,这会也困得不行了。
她吩咐浮玉守着,自己打算去睡会。
刚出院子,就看大牛二牛从雨幕里跑进来,草鞋在水坑里重重踩过。
兄弟俩都披着蓑衣,却没戴斗笠,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和脸上都在滴水。
“谢小娘,听说水嫂子生了,是个男孩?”二牛远远就在喊。
谢斐站在廊下,说道:“是生了,不过你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雨去了哪,也不戴个草帽?”
大牛跑近,乐呵呵地背过身,给谢斐看他蓑衣下的背篼。
“我带二牛抓鱼去了,给水娘子补补身子。”
水怀玉生了很久,又遇到难产,把庄里人吓得兵荒马乱。
大牛二牛一合计,不如去抓条鱼,给水怀玉熬点鱼汤补充体力,所以冒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