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里是没法待了,陈大发护着妇孺们,一路且战且退。
孙大郎本也想跟上去,却被孙氏死死拉住。
“你傻!他们人多,马匪肯定以为庄里人都在那了!咱们娘俩找个地方藏起来没人发现,要是能溜出庄去,那就更安全了!”
孙大郎激动道:“娘,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母子二人自鸣得意,偷偷找地方躲藏。
陈大发护着一干老幼,往一座稍微坚固些的院子退去。
沿途遇见马匪,个个粗糙强壮,穿着奇装异服,骑在马上就像庞然巨物。
也难怪村子被屠灭,他们骑马在庄里横冲直撞,看见人就挥动手中长枪砍刀,随手劈砍下去。
身形速度力量均占优势,哪有不所向披靡的道理?
然而庄里男人们,竟然也不是吃素的。
远处房顶上,少年二牛和两三个男人手持利箭,几乎是百发百中。
一旦有人被射下马来,庄里人立即翻身上马,抢过砍刀令地位陡然转变。
遇上异邦马匪也绝不心慈手软,手起刀落不是砍头就是抹脖子。
就连柳妈妈,这个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农妇的妇人,竟也在熊熊火光中手持双刀,利落地跟马匪对打。
实在打不过的,引到陷阱边上去,马匪猝不及防,掉下去就只有死。
这帮马匪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强悍残暴,高大勇猛,脸上有特殊彩绘,鼻子上穿了好几个叮当作响的鼻环。
明明是处于劣势,庄里人却愣是没落下风,依靠熟悉地势以及白天布下的陷阱,一再跟马匪们周旋。
陈大发踹开院门,妇人们拉扯孩子,搀扶老人,惊恐慌张地躲进去。
谢斐落后一步,拿出一卷羊皮递给陈大发,示意他涂抹在刀上。
陈大发揭开一看,里头是黑色泥状,散发浓郁的臭味。
他伸手想碰,谢斐连忙道:“别碰,刀刃在羊皮上滚过,自然沾上毒药。”
陈大发会意,立即将羊皮摊开,刀刃在上面划过,令锋利的银色刀锋染上一层淤泥般的黑。
就在这时,谢斐身后,一个庞然大物骤然出现。
待二人听到鼻环响动声,再抬头望去时,这马匪举起大砍刀,已迎头朝谢斐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