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那谢斐,真是外头随便纳进来的贱妾不成?人家有圣上赐婚的旨意,父亲又是在朝为官的,本人更是正正经经跟渊哥儿拜了堂,上了族谱的贵妾!”
班思慧自打生了儿子,不免扬眉吐气,此刻面对婆母的教训也仿佛有了底气。
她满眼不屑,振振有词道:“贵妾也是妾,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傲慢的劲儿!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能攀上咱们裴家,那是她几辈子积德了!”
郑夫人冷笑道:“你看不上她父亲是五品官,那你娘家又是如何?”
班思慧想起自家,顿时哑然。
自从她娘家出事,父兄从此皆不得再入仕,连家产都被抄没。
都是自持清高的文人,放不下身段去赚银子,全靠她接济。
这些年,她明里暗里帮了不少,不止父母要靠她赡养,就是兄弟和他们的妻儿子女,也是她养着的。
她夫婿或许对此不知情,但郑夫人执掌中馈,如何不清楚?
不过是看在她好歹生了三个女儿的份上,不想做得太绝,故而睁只眼闭只眼。
郑夫人看班思慧得意洋洋的,一点心眼见识都没有,难免又懊悔不已。
她当初千挑万选,怎么就给大儿子挑了这么个……
哎!
裴府里,谢斐待得要暴走了。
虽说素律每天会帮忙处理许多琐事,可终究要她拍案做决定,以致于早晨一睁眼就有多少事务等着。
再想想田庄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谢斐就更惆怅了。
早起,她还没清醒,素律已经来撩帘子。
将重重厚重的帷幔挂在金钩上后,素律轻声道:“小娘,该起了。”
谢斐扯过被子蒙住头,“老实说,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素律姑娘你的的声音。”
素律笑道:“是是是,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明日换人来叫您。”
谢斐不情不愿地起床,眼睛还闭着。
素律拿了衣裳来,服侍她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