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也的确为此而惊讶,却不知道陈大发一家是什么来头,似乎很不简单。
又过了两日,果然如袁三所说,下起大雪来,天地被笼罩在白蒙蒙的雪色中。
山里被暴雪封路,想上山去砍柴挖野菜是不行的。
雪下得太大,连门口都堆积着厚厚的雪,庄里人时不时要打扫,免得过几日连门都推不开。
谢斐自然没法再出门,就跟浮玉待在屋子里烤火。
浮玉抱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拿丝帕将每个首饰擦一遍,脸上欢喜得很。
“姑娘,袁三哥出去买烧鹅了,咱们中午吃顿好的吧?”
谢斐借桐油灯光看书,无聊道:“这么冷,不想动。”
她让袁三从外面馆子里带几个菜回来,热一热就能吃,懒得再刷锅洗碗。
浮玉望着外头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嘀咕道:“我好想出去玩雪啊。”
“雪停了才玩雪,哪有正下雪就出去玩的?”谢斐将医书丢在一旁。
浮玉话多,安静不下来,导致她也看不进去。
不过今天的雪确实下得太大了,早知道还是不让袁三出门去,万一受了风寒或是出了别的意外。
浮玉觉得无聊,把首饰擦完一遍后,又放回衣柜里藏着。
风雪之中,传来敲门声。
浮玉举着伞出去开门,来人是孙氏。
孙氏往院里张望了一番,笑着说,是来瞧瞧谢小娘这里有没有什么吩咐,她可以去办。
浮玉说没有,孙氏又走了。
回到屋里,浮玉拍掉肩上沾着的雪花,把油纸伞放到一旁去。
“孙氏肯定都急坏了,咱们这里平静得很,她都找不着借口去裴府告密。”
谢斐双手拢在火盆上,纤长的手指微微张开,任由一缕缕烟尘从指间穿过。
“幸好这母子俩自负又愚蠢,换了柳妈妈那样精明的人,早看出端倪了。”
浮玉心里一惊,“那,袁三哥的事,柳妈妈也知道吗?”
“她不知道,但她应该能猜个七七八八,判断咱们身边,有个没出现过的人。”谢斐很不喜欢柳妈妈那双眼睛。
明明是个农妇,却有一双极其犀利深沉,比野兽都可怕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
但又很会伪装,外表看来,怎么都只是个精干的妇人,被家长里短所牵绊,让人卸下防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