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娘,您来了。我还打算晚些时候,把布鞋给您送去呢。”邹娘子笑眯眯的,为人爽朗和善,没什么心眼。
谢斐道:“你也忙,还是我来拿吧。”
邹娘子去屋里拿了布鞋出来,摊开给谢斐看。
这几双布鞋用绸缎做面,棉布镶里,手工精巧细致,比外头卖的绣花鞋都好看。
“邹娘子好手艺,这做工,就是摆在铺里卖也行的。”
邹娘子被谢斐夸得脸红,羞赧道:“谢小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小伎俩而已。”
谢斐认真道:“你这做工是真的好,比我以前在娘家见过的老妈妈们还要出色些。我倒是觉得,与其给人缝补衣裳赚几个铜板,不如做些小玩意去卖?”
她以前在谢家,就常看老婆子们晚上借着微弱的灯火,缝制些香包,鞋垫,肚兜什么的,再卖到铺子里。
邹娘子苦笑道:“谢小娘,您有所不知。这种活计,我们以前也做过。”
可是忙活一场,卖到铺子里吧,掌柜死命压价,就算卖了,也根本赚不到两个铜板。
自己拿去卖吧,在大街上叫卖半天,连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一来二去,众人也就放弃了这条路。
邹娘子心酸地说完,又道:“不过,水娘子祖上好像是宫里的绣娘,那功夫才是一绝!她绣出来的荷花,跟真的一样,绣只小鸟,好像要飞起来了一般!”
谢斐道:“看不出,水娘子还有这功夫?”
“是啊,自打水娘子大了肚子,就很少刺绣了。”
邹娘子又唠唠叨叨说了许多,才放谢斐离开。
回去后,谢斐看着布鞋,觉得这功夫实在是精巧,却偏偏只能去浆洗补衣裳,太浪费了。
至于水怀玉的绣工,谢斐没机会见过,听邹娘子吹得天花乱坠,不免有些好奇。
她正想着这事,水怀玉就上门了。
“托您的福,我家官人这几日,已经能在田坎上走动望风了。”水怀玉将一个布包裹打开,说道:“这是我以前绣的一些花样,您随便当做玩意,做香包扇面的都好。”
谢斐漫不经心地瞧了眼,神色突然凝滞。
“这些,真是你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