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此事的确颇为蹊跷。”
谢斐对萧世蓉的声音十分敏感,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跟萧世蓉的视线撞上。
萧世蓉笑得不怀好意,说道:“丽蝶儿胆小老实,这是府上有目共睹的。若说她自己起了念头,妒忌苗妹妹有孕,故意冲撞,似乎……”
后面的话,她故意停顿不说,任凭其他人去猜。
老夫人神色依然冷淡,既不见对裴渊骨肉的惋惜伤感,也未曾因被奄奄一息的丽蝶儿而气恼愤怒。
她就像庙堂里高高在上,被供奉起来的金身佛像,无悲无喜,漠然镇定。
“依你所言,如何?”老夫人问。
萧世蓉道:“婆母,自苗妹妹出事后,我总觉得其中或许还有别的缘由,便派人去丽蝶儿院中审问。”
她目光朝谢斐投来,陷害之心昭然若揭,却要装得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下人们说,在重阳节前,谢妹妹身边的浮玉,跟丽蝶儿走得很近呢。”
谢斐抬眼,神情不变。
裴渊这时候却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萧世蓉道:“主君莫急,此事请容我细细道来。”
她说,丽蝶儿绝不是那种故意冲撞人,导致苗氏小产的蛇蝎女子。
毕竟丽蝶儿如此胆小,决计不敢对昔日主子下手。
很有可能,是有人怂恿她,引导她去跟苗氏作对。
事关主君骨肉,决不能大意。所以萧世蓉已派人将丽蝶儿的婢女关入柴房审问,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萧世蓉刚说完,汤妈妈就急匆匆进来。
行礼后,她说道:“禀告老夫人,主君,主母,那丽蝶儿的女使小熏,说她家小娘此番作为,都是有人怂恿的!”
萧世蓉挑眉道:“让她进来。”
汤妈妈转身呵了两句,立即有人将小熏提进来。
这女使原先是萧世蓉院里的,丽蝶儿得宠后,被遣去给丽蝶儿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