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关睿儿还想反驳的神情,谢斐慢慢道:“我这里的人,纵然是闹翻天了,也轮不到你来管教。你颠倒尊卑,大放厥词,难不成宫中也是如此做派?”
关睿儿敛眉。
她初来乍到,对谢斐知之甚少。
只觉得,是个小门户出来的庶女,前辈子烧了高香才攀附上侯爷。
即便被扶为正妻,也该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谁也不敢得罪。
也的确如她所料,谢斐为蒙蔽宫中,对她们这些妾室和颜悦色,重话也不敢说一句。
因此,她心中越发轻蔑鄙夷,不把谢斐当回事。
但现在,谢斐的神情做派,却跟她印象中大为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再继续分说分说,却看谢斐微微抬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走了过来。
关睿儿心下一惊,连忙起身戒备道:“我可是宫里来的,你还想动我不成?”
“宫里来的?”浮玉在一旁嗤笑道:“关小娘好大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主郡主,敢在侯爵娘子面前作威作福。”
关睿儿脸色剧变,可容不得她再嚣张闹事,婆子们直接上前将她摁倒,嘴里也迅速塞了布团,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谢斐懒洋洋道:“关妹妹倒是提醒我了,府里人若是不管教,迟早欺凌到主子头上来。既然妹妹好心提醒,不如好人做到底,就当那儆猴的鸡,替其他人敲个警钟吧。”
关睿儿惊恐地蹬腿挣扎,却被婆子们暴力拖了下去。
谢斐慢悠悠嘱咐道:“扣她半年月钱,再禁足三个月。”
浮玉担忧道:“姑娘,她毕竟是宫里来的,要是宫里知道了,会不会借机生事?”
谢斐道:“不至于。”
哪怕宣帝再想对付裴家,拿一个宫女做借口,未免太大惊小怪,传出去有损天家威严。
只是这关睿儿也太沉不住气了,轻而易举就被挑拨。
朝晖阁,裴渊刚回,就听素律来报,香小娘在院里等着。
这段时间,妾室们总是隔三差五往他这跑,他再不习惯,也不能立即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其他人还好打发,就是这个香小娘,心思更为深沉些,又是裴家养的家生奴,自幼在府里长大。
虽说裴渊对她没什么印象,但她对裴渊却颇有些了解,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