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完碧痕之言,神色稍缓,这个袭人还是有几分好的,知道安排个人来传话。
遂又问:“还说了什么?跟去的都有谁?”
碧痕道:“回老太太,袭人再没别个传话了,不过她倒是还和我说是宝二爷闹死闹活,不依他去就要狠命砸那命根子,袭人恐伤了玉,没了法子只能跟着一并出去住上几日,麝月秋纹也跟过去了。”
贾母听说,骂道:“这个孽畜!!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幺蛾子出来!!岁数大了圣贤书也读了,还这么不知轻重肆意胡来!!都是那琏二起的坏头!!”
“唉!好是有袭人跟着去我也就放心些!她果真是个好的,只是因何不走前打发人来寻我?罢罢罢!既知道了去处就好。”
贾母挥了挥手,碧痕退下,不多时那才去的婆子领着还没来得及跑的锄药、扫红两个和把门的门子来回,贾母因知道了宝玉去向,便只传了锄药扫红两个跟着宝玉的小厮进来。
二人跪地请了安,不敢抬头张望。
贾母说道:“你们立马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东郊二十里地的紫檀堡寻宝玉去,可别再叫他乱跑了,有什么事要及时来回!这事儿你们可得把口闭紧!连他老子也不许告诉!可听明白?!”
如今府内不太平,既然都出去了那索性也出去躲些时日,正好避避灾祸,说不准儿还能在外头养些当担性子出来。
锄药二人忙忙应着“明白明白”,便退下自去收拾启程了。
正好,他们也能溜出去,还是公派的差事!
这一边,鸳鸯神色有些古怪,但不明显,宝二爷果真会如袭人说的那样吗?或许吧,算了。
。。。。。。
眨眼间半月左右功夫又是一晃而过,二月二十三这一日,朝上的贾政得了升令,从正五品的工部郎中直接擢升为尚书的左右手,正三品工部侍郎!三品可算朝堂大员!
而擢升的理由是父辈为大乾的付出和贾政清正廉洁一心为公!
兴平帝这一手提拔把朝堂诸官的猜测都给打乱了,一下子干了个三品大员套贾政头上,这不妥妥的示好吗?莫非。。。莫非是不与那贾珺乌鸦计较了?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却绝对不是所有人的想法,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去说什么,作壁上观不干己事就成了,何必惹火上身?
那贾政当即叩谢天恩,连日里宝玉溜逃出去的不顺之气也通透了个大半!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擢升就代表着贾府安宁!代表着天家不会同那侄儿计较!兴许先时是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想及此处,贾政更是大喜,下了朝后忙忙的派人回家报喜去了。
新府。
贾珺在的得知此事后只是摇头一叹,看来风雨避免不了,它是注定要来的。半个多月没动静,如今殿试在即又升了贾政的官,可不就是在麻痹他好叫他安心去参加殿试吗?
若换上别人兴许真会以为那些个大营的调动真如先时所说的备战北辽!
可贾珺很清楚忠顺要杀他的决心,也清楚兴平帝从以前开始就对他有着很深的忌惮之心!东大营和京营的调动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他不可能去相信这些表面上的示好,贾政愚忠会相信,但他不是贾政。
不过他也没去拆穿,只是顺着说些好话叫他们开心,毕竟人不能总是紧绷着,眼下能自欺欺人倒也不错,至于其余的,他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