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院门口了,薛米韬又磨叽地跑回屋里,将自己的小暖帽拿出来,让朱月娘给他戴在头上。
薛柳被他臭美的样子逗乐了,“怎么不戴那顶虎头帽,你不是夜里都要抱着它睡吗?白天怎么不舍得戴了?”
薛米韬不愧是自小就点亮了马屁精的技能点,立马亲热地拉着朱月娘的手,嘴里甜甜地说:“我当然戴阿娘做的帽子啦!虎头帽我是留在夜里保护大家不被鬼怪抓走的!”
薛柳更乐了,“嘿哟,你还知道鬼怪呢?你见过了?”
“我没见过,但大牛见过,他说鬼怪都怕老虎!大老虎保护我们!”薛米韬说得信誓旦旦,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学了一声大老虎的叫声,“嗷呜!”
“那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脑斧!”
薛兴富和朱月娘对视一眼,又一脸慈爱地看着走在前面说说笑笑的一对儿女,心里就像被这日的冬日暖阳晒得暖洋洋的都快化了。
他们到了林家的院子,已经有很多客人到了,院子里摆了好几张八仙桌,客人们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地说着话。
见到穿了一身新衣服的薛家进来,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两秒,然后又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都八卦都凑上来问薛家新衣服的事。
“哟,都穿了新衣服,这衣袖处还绣着花呢!真漂亮!”
有那些不懂分寸的老婶子们,围着朱氏就上手扒拉衣服,这里摸摸那里拽拽。
薛柳看得直蹙眉,直接上前一步将朱月娘护在身后,“我家阿娘的手艺,自然是比一般人好得多。”
老婶子们一愣,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朱月娘拉了拉薛柳,笑着上前一步,接过薛兴富手上的伴手礼准备往屋里走,“婶子们先聊着,我去屋里瞧瞧弟妹,还没见过小侄儿呢。”
“你这手上提的是什么礼?”这时一道男声从旁边插进来,“打开让我们长长眼呗?”
薛柳打眼过去一看,是个年轻的男子,双手插袖,缩着脖子,瞧着怪猥琐的。
薛柳眯着眼睛,有些面熟,但记不清是谁了,反倒是薛米韬悄悄凑过来跟她打报告,“是云飞和云宝哥哥的小舅舅。”
薛柳一愣,那不就是赵玉竹的弟弟?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懒汉,二十岁了还没定亲,也不干个正经事,整日里招猫逗狗。
薛兴富听得蹙眉,他也认出赵成俊了,但又不好在人家大喜日子里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小侄儿做了两身小衣服罢了。”
赵成俊一撇嘴,显然不信:“你们家攀上了县城酒楼的掌柜,前阵子给你们送了一箱金银珠宝,如今来吃酒,就带这么些东西?太小气了吧?”
薛兴富愣住了,“你这话是从何听来的,莫要胡说八道!我们哪里收了什么贵礼了?”
“还想抵赖?”赵成俊朝薛米韬努努嘴,“我可亲眼瞧的真真的,你儿子拿银锭子打的小银鱼当玩具玩呢,这还不是?”
薛兴富诧异的看向薛米韬,薛米韬听的似懂非懂,但隐约好像明白自己闯祸了,两个小手搅在一起,心虚的说:“我就带给大牛摸了摸……”
薛柳算是听明白了,冷哼一声,“什么叫抵赖?抵赖的意思是拒绝承认曾经的过错,我家何错之有?好心送礼来,茶水还没喝上一杯,就要被你质问?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