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亲家母端着大碗咕嘟咕嘟还没放下来,讪笑了下,硬着头皮也端起碗,宛如喝毒药般一饮而尽。
酒劲儿来的很快,宋母砰的一声将酒碗砸在桌面上,人也晕乎乎向后仰去,多亏了椅背护身,否则就摔倒了。
宁芳着实没料到她酒量这么差,吓得一愣,回过神连忙起身扶住她,“哎呀,亲家你也太实在了,不会喝酒说一声就是了,我又不逼你。”
眼前一张脸晃呀晃,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宋母嘴里嘟囔了句,便同周公下棋去了。
宁芳本想喝点儿酒趁机套套话,见人醉成这样,心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这般把亲家送回去,兰儿以为我欺负她娘怎么办?”
赵嬷嬷在一旁说道:“夫人,依老奴之见,不若先带宋夫人回府休息,待酒醒后再摆一桌……”
宁芳是个急性子,闻言立马道:“对对,就这么办,让厨娘多做些菜,到时候本夫人再给亲家陪个不是,想必亲家也就不生我气了。”
宁芳一拍手决定下来,便与赵嬷嬷一左一右将宋母搀扶下楼,送进马车带回了将军府。
过了正午,还不见她们回来。
祁幼安不会做饭,又恐饿着宋泽兰,便道:“宋姐姐,他们还回来吗?不回来的话我带你去我家用饭吧?或者去酒楼也行。”
“应当不回来了。”
宋泽兰刚喝完药,唇齿间的苦涩尚未散去,哪有胃口用饭?
“安安,我还不饿,你先回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我也不饿。”
祁幼安早上吃的早,已经饿了,但难得二人独处,她根本就不想走。
哪怕只是陪着宋泽兰在院子里站着说说话,也心满意足了。
“是吗?”
宋泽兰低头,莞尔笑了起来,“安安,你方才也喝了一碗汤药吗?”
被戳破谎言,祁幼安颇为不好意思,“我想陪着你,饿点儿算不得什么。”
“安安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像是料定祁幼安不会拒绝,宋泽兰起身向厨房里走去。
祁幼安确实不嫌弃,她千万个乐意,但顾忌着宋泽兰的眼睛,忍痛拒绝:“万一伤着你怎么办,还是算了吧,晚会儿等你饿了我出去打包些饭菜……”
她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便看见从院墙外飞进来一只断了线的纸鸢。
宋泽兰也听到了动静,停下步子,转过身问道:“安安?”
“是纸鸢,不知谁的纸鸢落院子里了,还是只挺漂亮的喜鹊。”
祁幼安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宋姐姐,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城外放风筝?”
闻言,宋泽兰不禁勾起了唇角,没想到安安这么快就把她娘的叮嘱给忘了,将军夫人今日可是特意叮嘱过不准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