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确实想到了,她倒是不再像以前那样
提起来这事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而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不懂……那个梦一定是幼安在求我救她,祁朝燕,我的孩子在向我求救你知道吗?她娘明明可以救下她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路……”
天很快亮了,祁朝燕从地上起来,神色与往常无二,不见喜怒,“夫人,我知道你在城南有座宅子,将军府住腻了可以去那里小住几日,但和离绝无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的。”
一夜未眠,宁芳不止眼睛干涩,嗓音也是干涩异常,开口竟有些艰难:“你凭什么以为一张破纸能困住我?”
祁朝燕没再说什么,推门出去了。
赵嬷嬷等人守在外面,见她出来便慌忙进去,“夫人……”
“先洗漱吧,”宁芳摆了摆手,“好久没玩了,今个儿便在城南那院子里组一局,你去请几位夫人过来。”
“这……”赵嬷嬷看着她脸色不大好,犹豫着说道:“夫人,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睡不着……”
祁幼安过来的时候,宁芳已经准备妥当了,擦上胭脂之后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从后面被搂着脖子的时候,她如往常那般笑着嫌弃:“你娘去打马吊,别再我面前晃悠,影响手气。”
确定不是在说自己晦气吗?
“……”祁幼安伤心了片刻,故作委屈道:“娘亲,我才回来你就要出去……”
“你这黑猴,离我远点儿,”宁芳笑着扒开她的手,起身准备出去,“你去你媳妇儿那里看看吧,这么久不露面,兰儿指不定怀疑你另有新欢了。”
“……”
两人一起出的府,宁芳去了城南,祁幼安去了医馆。
短短两个月不见,医馆又被重新拾掇一番,看起来竟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祁幼安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若不是看见她那在柜台里面称重的媳妇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贸然进去的。
她跨过门槛,便轻咳了声捏着嗓子道:“宋大夫在吗?我心口痛,能治吗?”
里面人扶着戥子杆的手蓦然顿住,那温婉秀丽的面容抬起看向了她的方向,浅淡温柔的笑意渐渐在唇边晕染散开,“在,能的,快过来吧。”
祁幼安忍不住扬起唇角,朝她快步走了过去,“那相思病呢?我怀疑我得的是相思病。”
放下戥秤,绕出柜台的人儿脸色微红,已然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轻抿唇角柔声道:“安安,你几时回来的?”
一步之遥,祁幼安却不上前,笑望着她道:“宋大夫,到底能不能治啊?”
“……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