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可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宋泽兰愣了下,心不由慌乱起来,想要起身查看她的身体,却被她按着肩头动弹不得。
“媳妇儿,你别担心,我知晓分寸,跟席景盛打的时候我都有意避开致命伤,已经好了。”
“可是……”
宋泽兰刚开口,又被祁幼安打断了,她嘿嘿笑道:“媳妇儿,没有可是,苛刻一点儿好,上战场才有命回来,像祁昊宇那样的绣花枕头上了战场真刀真枪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宋泽兰却笑不出来,脸色也有些泛白的抓住了她的手,“安安,不从军行吗?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你若觉得无聊,我也可带你行走江湖,游遍大江南北,行医治病亦可救苦救难救万民……”
梅清栎不怀好意,今晚还在挑拨离间说什么老相识,手中若无权力,岂不任人宰割?
祁幼安看到了她的不安,但却不能答应,只能尽力安抚,“媳妇儿,你冷静一下,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做过梦,会发生什么危险我都清楚的。”
战场瞬息万变,况且上一世她还是被害死在战场上的,她的安抚对宋泽兰起不到半点儿作用。
不过宋泽兰本就温柔坚定外柔内刚,只是一时想到她上一世的死才会情绪不稳定,眼下纵使没有被安抚到,也渐渐冷静了。
她慢慢松开了下来祁幼安的手,唇边勾起浅淡笑意,“安安说的对,我还真是忘了。”
宋泽兰又转移话题道:“滴血认亲并不准确,安安若是想确定祁昊宇是否为大将军亲子,可以问问大将军,她应当会告诉你。”
“没这个必要,她把祁昊宇杀了正好,他死了我才安心,我只是有点儿好奇祁朝燕这么做的目的,总不能是喜欢戴绿帽子。”
不管什么目的亦或者有什么苦衷,给她娘亲添堵,把她娘亲气得和离这种地步,就没有原谅的必要了。
祁幼安的声音里夹杂着冷意,动作却仍旧无比轻柔,见擦拭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梳妆镜前拿梳子,“媳妇儿,等下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
“我等你,睡不着,”宋泽兰拉起被子盖过头顶,掩饰着自己的羞耻,“况且即便睡着了也睡不了多久,倒不如不睡。”
祁幼安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梳子一丢,将她媳妇儿脑袋从薄被里刨出来
,果然看到了羞红了脸的某人。
她俯身亲了亲宋泽兰的唇瓣,才忍笑道:“媳妇儿,你就安心睡吧,我哪里舍得吵醒你?你不睡才危险。”
“左右今夜躲不过,你……就是狗窝里存不住剩馍。”
宋泽兰别过头,豁出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沐浴前你想要,沐浴后你想要,后半夜你想要,现在……”
她话说了一半儿,咽回去改口道:“安安,明日我须得早些起来敬茶,不可失了礼数。”
被戳中心事,祁幼安有些羞耻,“咳咳,娘亲贪睡,约莫着要到中午才起身,去早了也没用。”
若是宁芳在场,肯定要揪着祁幼安耳朵拧两圈,她虽贪睡,但何时误过正事?
但她不在场,反倒是宋泽兰听了祁幼安的话迟疑起来,之前过来住的那些天里,确实不见她的婆母晨起,最早也是在午饭时间出现。
宋泽兰不说话了,找到薄被一角,又把自己藏了进去。
祁幼安也乖巧地不再多言,借着烛光找到地上的梳子,开始梳理长发,搭理妥当后宋泽兰还未睡着,她便重新摆正枕头,让她媳妇儿睡到最里侧,便关门出去了。
院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醉酒的客人了,宁芳吩咐下人送他们回家,自己就准备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