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尘皱眉:“不许讲脏话。”
吾不解,吾什么都没讲,许是吾与他有上千年的代沟。
宋时尘一脚下去,便瞧得这没马的车一骑绝尘,将追来的黄头发恶鬼们远远甩在身后。
透明的小窗外是一轮皓月当空,两旁的树影斑驳倒退,夜风拂面,吾很开心。
因为吾要踏上回家的路。
吾心安处,才是吾乡,此处不是吾的乡,也不能让吾心安。
与吾的镇定内敛不同,墨竹兴奋的像个猴,上窜下跳,左瞧又瞧。
吾看着宋时尘的后脑勺道:“宋时尘,你很厉害,若放在之前,想必能算得上以一敌千的大将军。”
宋时尘幽幽道:“或许,你知道系统和空间吗?”
吾不解。
墨竹一拍大腿感叹道:“义父是天选之人,我懂我懂,话本子上都这样写,手握外挂,打脸虐渣,成为人生赢家。”
墨竹一向与时俱进。
宋时尘同吾说了许多话。
他说吾是吾乡十大传世名画之首,吾父原作已佚,吾是唐代摹本,原十二段,如今仅剩九段,为绢本设色,现收藏于异乡博物馆。
吾曾是清代皇帝的藏品,吾知道那个盖章狂魔,他在吾身上盖了三十七个章,还亲手绘上兰花。
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这是他最喜欢的印玺。
吾听的两眼放光:“吾这般厉害,不知能换得黄金几万两?”
宋时尘叹气道:“火烧圆明园后,你曾被一英军以二十五英镑的价格卖出。”
吾不知道什么银什么棒。
宋时尘道:“一份热狗都六英镑。”
吾掰着手指开始算,吾的十根手指不够用,吾便把墨竹的手指也掰过来算。
手指还是不够,吾正要除去鞋袜,让吾的脚趾也来帮帮吾。
宋时尘无奈扶额,他开口道:“二十五英镑大概是四份热狗。”
吾有些伤心,吾感叹道:“热狗好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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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尘说,回家之路遥遥,需日夜兼程。
身后追兵不知何时会追上,若是被追上,不仅吾不能回家,连宋时尘也会命丧当场。
吾更不解了,明明吾与兄弟姐妹不属于他们,为何他们却偏偏要霸占吾,将吾困在此处。
墨竹敲了敲吾的脑袋,他说吾笨,“你同强盗讲什么理?强盗的理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