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就像是一个空罐头一样,只要拉开窗帘就会有浓郁的阳光和风,一下子哗啦涌进来。
尤其是在春天,风里面都带着淡淡的花和芳草的柔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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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难过的时候就应该多晒太阳。
这样死了的时候,身上的尸斑都会更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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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被他捡回来的小鸟身上的毛已经长了一些,但还是半长不短的,整只鸟看起来都很潦草。
楼谏站在窗外往外看。
它站在他的肩膀上也往外看,呼扇着毛都没长齐的小翅膀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殷刃从后面把它提溜下来。
“你还飞,你飞下去就死了知不知道!这里可是二十八楼!”
“你的脑子就只有杏仁那么大吗?”
“吱!”
鸟扑棱飞起来,用尖尖的黄色鸟喙咬他的手指。
殷刃没听懂,但是猜出来它可能想说呸。
他找他哥。
“哥,你的鸟它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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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谏扬唇笑了笑。
他站在窗前,整张脸都浸润在光里。
阳光实在是太好,在他的身上看不见哪怕一丝阴影。
风吹起他单薄的衬衣,鼓动着从他的腋下穿过,像是两只白色的翅膀。
“阿刃。”他轻声说。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