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瑶崖峰主,当真是以身作则。
只是……就算是瑶崖峰主,在思过潭里一呆三个月也未免太狠了吧?
白飞鸿回忆起自己前世曾经诊治过刚从思过潭里受罚出来的弟子……据说思过潭下面是一个天然的禁灵之地,又是极深极寒的幽潭,昏暗至极,不见天光,连虫鸣都听不得一声。那弟子只在里面关了一天,便感觉自己骨头都要冻碎了。
剑修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吗?
白飞鸿不由得心有戚戚。
“荆师兄设下的禁制十分强劲,灵府因反噬之力受了些创伤,原本歇一两个月也当无碍,但他偏又对烦恼魔连发了三道诛邪剑。”
代替荆通回答的是闻人歌,这位天下第一医修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凉凉地看了荆通一眼。
“这一回,应当歇上一两年才能痊愈。不过这还有个前提条件,便是荆师兄能按时服药,不妄动肝火,也不随意与人比剑动手。若是连这也做不到的话,大抵便要歇个五年十年,才能做到无碍。”
“闻人师弟!”
荆通顿时就有些恼怒起来,“我还不是在思过潭下感应到了大悲和尚的魔气,这才匆匆冲破禁制出来救你们!”
闻人歌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
“我很感激师兄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们的性命。”
他冷冷道,“但这和治病是两回事。这么多年来,师兄有哪怕一次听过我的嘱托吗?”
荆通:“……行了!”
白飞鸿看着他恼怒中带着几分回避的眼神,恍然大悟。
得,看这样子,就是一次也没有遵过医嘱的主。瞧瞧先生这冷淡的表情,恐怕还是前科累累。
也是,剑修要是会遵医嘱,那就不是剑修了。
回想起某个男人和某个男人还有某些剑修病患,白飞鸿油然而生一种叹气的冲动。
希望荆通师伯……十年后能治好吧。
闻人歌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偏过头去,冷冷地“呵”了一声。
荆通:“你——”
掌门轻咳一声,打断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危机。待众人回过头去,他坐在玉座上,面上依旧带着弥勒佛一般的微笑。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个师门的人,莫要伤了和气。”
掌门笑呵呵地张开手来,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和气为贵,和气为贵。虽然大悲和尚逃走了,但他手下的四苦修士被清理了干净,也算是为凡人与世间除了大害。”
他的目光转向白飞鸿,温和之中带着几分嘉赏之意。
“我听闻是你杀了苦清修士,还带回了陆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