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眯眼近了些,端详半天,反问:“这哪里来的?”
“……”
及川赖放弃沟通。
岩泉一留在房间,左等右等等不到及川彻回来,索性套上外套,一下楼就看见蹲在那的兄弟二人,一时来气:“大晚上的干嘛呢?几点了?”
两人齐齐看向闹钟。
临近三点,但是他们都不困。
兄弟俩都有个毛病,一遇上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事情来晚上就容易睡不着觉。
但明天是工作日,要上课的。
及川赖举起御守,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岩泉一:“小岩哥,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吗?”
“?”岩泉一走上前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丢还给他:“你六岁那年走丢的时候,捡到你的那个男孩挂在你脖子上的。”
“啊?”及川彻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印象?”
话音刚落,一记岩拳实打实招呼在他后脑勺上:“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你弟,你个做哥哥的知道的还没我多!”
“哎呦。”及川彻捂着脑袋,痛得龇牙咧嘴,“什么嘛,人家明明也是很关心弟弟的。”
及川赖收回手,看着掌心落灰的挂件,记忆有些回涌。
当年走丢的事,他还是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的。
起因是及川彻着急出门找岩泉一打球,转头跟在客厅里搭积木的及川赖胡诌自己要去公园拐角那间厕所的第二个坑位拉屎,一去就是一下午。
年仅六岁的及川赖已经饿到趴在地上啃地毯了还不见人回来,于是开了安全扣,出门去找他那个掉进屎坑的兄弟。
兄弟没找到,人先迷路了,缩在路边大哭一场,之后他就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有个回忆不起面容的小哥哥带着他在路边等家长,先找到他的是小岩哥。
及川赖:“……”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讨人厌的哥。
及川彻大抵是也想起来自己干的蠢事,还有事后被爸妈和岩泉一轮番连骂带打的不好回忆,连忙打着哈哈,一瘸一拐地推着岩泉一上楼:“好了好了,去睡觉去睡觉!”
两人回了房间,及川赖也揣着那只御守上楼。
窗外的天已经没有那么黑,嘈杂声渐起,躺在床上闭眼,脑海里浮现的终于不再是那群成对成对的男同,而是一张模糊不清的五官,在黄昏的公园里,朝蹲在长椅边的他伸出一只手。
声音很好听,笑容是温和的,但偏偏那张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分辨不清,让人抓心挠肺。
及川赖重重蹬了一下被子。
靠,真的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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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一眼睁到天亮的后果就是,及川赖在第二天的随堂小测上直接安心地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