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匆忙抬头,看向正坐在床边的师无衍。
师无衍神色如常。
他没有一点受情期影响的样子,看向谢执玉的目光也极为平静,谢执玉刚松了口气,却又师无衍无奈说:“一年到头,总是如此。”
谢执玉听不懂师无衍这句话的意思。
师无衍回转目光,正注视着他:“这一年下来,你究竟要诱我几回?”
谢执玉:“……”
这能怪他吗?
且不论以往,至少在今日,他也是受害者吧?
“情期要如何压制,你应该很清楚。”师无衍一顿,咬重重复,“你已见过许多次了。”
“话虽如此……可我又不是妖修……”谢执玉小声抱怨,“至少我这尾巴我就不习惯。”
“无妨。”师无衍说,“会适应的。”
谢执玉:“……”
谢执玉蹙眉看着师无衍,总算自师无衍这话语中品出了一丝不太对劲的意味来。
他想起方才师无衍进门时在门边停留了许久,像是用了几个术法,他那时还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师无衍究竟在做什么,现在想来……师尊该不会是早有预谋,进门时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这才特意先一步布阵,以免外来之人听见了他们屋中的动静。
合欢宗那客栈,实在给谢执玉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因而在察觉师无衍究竟方才都做了些什么后,谢执玉非但不曾有半点恼意,反而觉得师无衍此举实在很有些先见之明——得亏师无衍在门边布了术法,否则就谢执玉现在这状态,他是绝对想不起来还要做这种事的。
他并不介意与师无衍亲热,反正他一人早已结为道侣,做这种事本就理所应当,可他如今这状态,总令他觉得有些困扰。
他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条尾巴,现在还极不习惯,根本控制不住这尾巴的动作,压根不知道该将自己的尾巴摆在何处,莫要说与人亲热,他连坐下都能压到自己的尾巴,到情难自禁时……他实在不敢想他到底会用尾巴做出什么事来。
谢执玉又小心去看师无衍,师无衍恰也正低垂着眼眸,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那是与往常几乎没有半点不同的神色,略显得有些冷淡,可那眼底却分明带了什么压抑着的欲求,这神色谢执玉只在师无衍情期时见过,他好像……将师无衍的情期也诱出来了。
虽说情期是有其他压制的办法,可这种时候,他总不能与师无衍一人一道对着调息打坐吧。
“我有点不熟悉现在的身体。”谢执玉小声重复,“也不是不熟悉身体,是这尾巴……我实在控制不了……”
师无衍微微朝他倾身:“狐狸的情期多长,你应该很清楚。”
谢执玉:“……”
师无衍每年总有半月闭关,这东西少说也得持续半月才能恢复如常。
“这么长的世界。”师无衍轻声道,“总能让你适应的。”
-
谢执玉想,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