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的目光扫过那匹黑马,她凑近了看,怎么那般像上次她借走跑丢的那一匹,难不成自己跑回来了,马贩坑了她?
“这马怎么”
“哎,是不是跟上次姑娘借的那一匹一样?一窝生得咧,就要这匹罢?我给姑娘牵出来,看在姑娘是常客,就给姑娘少些钱,这次就要姑娘三十文罢。”
且不说是不是那一匹,见到黑马她就来气,阿滢可不敢贪这十文钱,若是这马跟先前那匹一样的倔脾气,半道给她跑了,又得赔钱!
“我不要,我要换一匹。”她指了指一旁的红棕马。
这一去一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跟着来的郎中,要了好高的出诊费,阿滢才鼓起来的荷包瞬间就瘪了下去,她都快要心疼死了。
阿滢还算是机灵的,郎中请到家后,先叫在外头等了等,她进来给男人脸上抹了点尘土,瞧不出原本的样子了,这才将郎中给带进来。
“这原是我的哥哥,前些日出去采买粮食,半道遇上了祸事,被伤着了。”
郎中乍见男子的伤势险些不敢把脉,就怕是什么人,要犯之类的,寻常人家哪里就能伤成这样了。
阿滢年纪虽小,倒是很会周全。
郎中听了她的话,倒是放心了不少,掏出脉枕给男人把脉。
感受到被手被人搭上来,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拿钱是给他请郎中了?
为什么这么好心,瞧着她好舍不得钱财,竟然给她花销。
难不成如她所说,是兄妹。
不对,纵然他脑子记不清了,也有稀薄的感知在,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比的陌生,这名女子他从未见过。
她那套说辞,应当就是糊弄郎中所言。
“气息紊乱,内伤严重。”郎中掏出银针给男人针灸,吊住他的气,帮他接断掉的经脉。
“这得敷药吃药,细细养着。”
阿滢心里盘算着银子,“多久能好啊?”
郎中收了脉枕,“说不准,瞧着你家哥哥底子不错,药用得好,那就快些,药用得差些,自然也就慢些了。”
好些的药定然差不了银子,阿滢说,“那便紧着好的药用罢。”呜呜她的家底都给翻出来了,若是治不好这不是伤心嘛。
“好咧。”郎中说。
阿滢跟着郎中又折回去了一趟,抓了半个月的药回来。
她的荷包刚塞满,一个子都不剩了……
他听着小姑娘坐在门边,边扇风熬药边拖着腮帮子唉声叹气,“好贵”
又掰着纤细的手指头悉数着她的花掉的铜板是攒了多久的,若是花出去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