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没有再说什么了,商濯观察着她的情景,和之前相比,她的眉梢染上了几分愉悦。
“所以,阿滢信我。”他拉她的手过来捏在掌中。
她时常做粗活,指腹有些磨出来的薄茧,除此之外,绵绵软软,柔若无骨,生得也白。
“那……如果殿下骗我。”他说过不会骗她,阿滢想了想换了一种说辞,“若是殿下不娶我,那当如何?”
“不会。”他说。
还能如何?
阿滢不满意男人的回答,执拗看着他。
商濯摸着她毛茸茸的乌发,浅笑道,“阿滢要我如何便如何,可好?”
他的声音太过于温柔,少女的脸庞渐渐红了起来,又被他这样看着,她十分不自在,索性起身低着头往床尾下塌,“该、该起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商濯唇边的笑意加大。
热水很快就拿了进来,简略洁面漱口挽头发,外面守着的人道早膳已经备办好了。
商濯带她出去,阿滢却推拒,“殿下先去吧,我一会就来。”
“阿滢还有何处要收拾?”瞧这不是好了?
她指了指床铺,被褥还很乱,瞧着不大好。
商濯要说会有人来收拾,瞧着她的脸羞赧,便随着她去了,“我和阿滢一道收拾。”他原先在塞北也打整过被褥。
阿滢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被褥很大,床铺也很大,比她在塞北的屋子都要大,只见她在榻上跑来跑去,抖被褥时很费劲,商濯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提到了一旁,三两下便收拾好了床铺。
“好了。”
跟之前在塞北一样,他没有变。
用过了早膳,商濯带着人出去了,阿滢还是不能出屋棚,只能用眼睛看,偶尔跟商濯身边的下属说说话。
她最开始询问明安镇村民的疫病,商濯的下属让她安心,药已经下去,多数人见了好转,再过些时日,必然痊愈,阿滢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随后她又打听了汴安的情况,说到汴安城,下属还能回她几句,等阿滢试探问到商濯,他一概说不知,没探听到什么信,阿滢大失所望。
后些时日,商濯一直都是早出晚归,阿滢一直待在屋内,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只知道商濯很忙,回来之时风尘仆仆,周身带着疲惫不说,靴边沾染不少泥尘。
“阿滢,我事多忙碌,你不必等我回来用膳。”
来这里的第二日,他中午外出未归,她就那么傻乎乎的等着,饭菜都凉透了,还是下属去找商濯,他派人回信,她才吃了。
自此以后,知道商濯午时并不回来,晚膳才回来,她还是一直等,等到他回来才一起用晚膳,商濯说了许多次她应是应了,只是不曾照做。
商濯不喜她的执拗,可看到她坐在摆满膳食的桌边等他的影,他心下没由来舒展,明明就是些乡野间的粗茶淡饭,比不上宫里的珍馐美味,他却吃的比寻常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