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郎君雇来的,替郎君种地。”
“你是擅种稻之人?”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种地多年,略通一些。”
陶姜便跟他聊起江南这边稻子的土质气候等问题,也算作考察,看他是不是当真靠谱。
毕竟她的种子就那么些,搜集不易。
吴均越回她,心?里越惊。这样?一个看起来天?真,不通田务的小娘子,说起水稻来,头头是道,连他都要问住,若不是多年来对种地颇有经验,又对种稻多有心?得,恐怕难以交待。
他不禁抹了把汗:“小娘子好生?厉害,小人种了一辈子稻,才有这些经验,小娘子年纪轻轻,竟对种稻有这样?多心?得。”
陶姜:“我是从书上看来的,比不得你。”
他们?穿过前头庄子,后面是大片的土地。
“小人一家这几日日夜打理,已?经将地犁好,水也灌好了。”
陶姜沿着田垄看了一圈,这片地背靠山楚,西临湖泊,灌溉方便,又不易水淹,真是一片好地方。
庄子里遍植桑树,桑葚可以供应奶茶店。她路上还在念叨的葡萄,这里种了一片。
怪不得顾平章对她的提议那副反应。
她瞥了这人一眼?。
顾平章看着她:“可以?”
陶姜点头,很?满意,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很?好。”
闻言,吴均心?头松了口气。
他们?一家逃难至此,处境窘迫,听闻有人招擅种稻之人,他跟好些人都去,最后留下他。
主人同意他带家人,这样?好的雇主,如今不好找了。
若是小娘子不满意,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他不禁湿了眼?眶。
这一路逃难,太不容易。
陶姜将人带回去,这家妇人忙惶恐地替他们?倒茶。
妇人脸上有一块瘢痕,发现?陶姜的视线,害怕地低下头,就要退下:“冒犯了小娘子,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陶姜端起茶,喝了一口:“没什么冒犯的,水不错。”